不過,為了給皇帝麵子,他還是迅速拱手道:
“遵旨。”
“陛下慢走,臣送您。”
在他的相送下,李世民三人出了徐國公府,進了巷道之內。p;!!!”
他走在前麵,嘴裡嘀嘀咕咕罵罵咧咧的,身後兩人都不知道他在說個什麼。
直到走近了一聽,才聽了個明白。
“特娘的,朕這是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
李二罵罵咧咧的道,
“要不是看在你功勞大的份上,哼哼!哼哼哼哼……”
他擱那兒自言自語,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卻是偷笑不已。
“你倆笑什麼?”
李世民神色不善,問道。
房玄齡道:“咳,回陛下,微臣想到高興的事情。”
長孫無忌亦是繃住了神情,道:“臣也一樣,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李世民:“?”
“放你們的屁!你倆最近又沒生孩子,哪來的高興事情?”
他笑罵道,
“說!是不是在笑話朕!”
“坦白從寬,朕還不來追究你們的罪責,要是胡謅亂說,朕好歹治你們的罪!”
話雖如此,但李二此刻並沒有生氣。
兩個大臣,膽子自然也比較大。
長孫無忌笑道:
“好吧好吧……臣是在想,陛下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臣也為陛下感到高興。”
李世民一怔。
“什麼選擇?”他問道。
“這個選擇其實就是——侯君集重要,還是徐風雷重要?”
長孫無忌應道,
“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肯定是徐風雷重要啊!他是當朝太師,是您欽定的第一功臣!”
“但就是這第一功臣,差點被您的錯誤行為給逼走,咱們都為您捏了一把汗啊!”
李世民眉頭微皺,有些沉默。
“是啊。”
房玄齡接話道,
“就算是不論功勞大小,就論對錯,也是侯君集有錯在先,太師對其壓製,也是理所應當的!”
“陛下若是執意要放侯君集出來,那不光是寒了太師的心,也是寒了天下人的心!畢竟朝廷有蛀蟲,對天下人都有害處!”
李世民撇了撇嘴。
“好吧……朕沒想阿麼多。”
他搖頭歎道,
“細細想來,的確是朕意氣用事了。”
“若侯君集犯的是彆的罪,還有議論的餘地,這貪汙腐敗,是在挖大唐的根基!”
“若對他網開一麵,必然會讓朝野上下,醞出極為不良的風氣!保不齊就有人自恃功高,也學侯君集!”
“那樣的壞,政治就壞了……”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聞言,皆是點了點頭。
“陛下所言甚是。”
李世民擺了擺手。
“好了!”
他道,
“今天開了金口,便要遵守!”
“從此,侯君集那邊,朕不會再過問了!”
“但是之前所說的,提高待遇的事兒,還是要做——如此,朕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回吧!朕自有禁衛護送回宮。”
“是,臣告退。”兩人相視一眼,皆是放鬆了心神,應聲而退。
……
暑氣漸消,天氣驟冷。
不知不覺,貞觀的第七個年頭也接近了它的尾聲。
長安驛館之內。
“唐公,還請一定要將讚普的請求,告知天可汗陛下。”
一個奇裝異服的男子朝著唐儉長揖行禮,懇求道,
“這很重要,真的。”
唐儉撫了撫須,神色卻是有些為難。
“噶爾使者啊,我一定會幫忙奏請,但是皇帝陛下答應不答應,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道,
“畢竟,這些年來我大唐求娶公主的國家真的很多。”
“就比如你隔壁的吐穀渾使者慕容林,他也上了奏,吐穀渾和大唐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又俯首稱臣,可即便是這樣……陛下都還沒有說一定答應呢。”
“你們吐蕃與我大唐素來都沒有淵源,這第一次來,就求娶公主,這恐怕有點難。”
麵前這人,正是吐蕃使者——噶爾東讚。
也就是吐蕃未來著名的大相——祿東讚!
當然了,這會兒他還隻是個毛頭小子,還沒有吐蕃大相的身份,隻是一個使者而已。
“唉!這……好吧。”
祿東讚無奈道,
“那不管怎麼樣,都請唐公美言幾句,若能讓我見天可汗陛下一麵,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我相信,隻要看到了我的誠意,看到了讚普的誠意,天可汗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唐儉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定,一定。”
說罷,他已是轉身離去。
誠意?
每個來大唐覲見朝拜的使者都一副很有誠意的模樣。
可背地裡到底怎麼樣,誰又知道?
就說那吐穀渾使者,都跟大唐扯皮扯了好久了。
一開始讓他們國主慕容伏允來請罪,結果推辭了。
而後退而求其次,讓吐穀渾太子慕容尊王來長安請罪,結果人家顧左右而言他,想要求娶一個大唐公主!
就這事兒,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陛下說。
若是答應了之後,又弄出點彆的幺蛾子來,那陛下不得氣死啊?指不定就得滅了丫的!
到時候說不定還得怪罪於他……
現在,八竿子打不著的吐蕃又來求親了。
求親求親,求你大爺的親!
沒了大唐女人,活不下去了是吧?
簡直是有病!咱大唐的公主那都是金貴的,又不是批發的,一打一打的能往外送!
唉!
想想就頭疼。
反正啊,這個鴻臚寺卿,是真的不好當!
“吐穀渾都能求親,我吐蕃為何不行?”
祿東讚身旁的使者桑巴紮不忿道,
“那吐穀渾,和咱們吐蕃相比差遠了!”
“天可汗這是不了解咱們吐蕃的實力,是要知道咱們吐蕃的強大,必然會樂於嫁這個公主!”
“嫁給咱們讚普,那也是大唐公主的幸事啊!”
祿東讚神色一凜。
“不要胡說八道!閉嘴!”
他嗬斥道,
“這裡是大唐!不是你吐蕃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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