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夜風,將兩人輕語的聲音吹散,和淅瀝瀝的小雨混雜在一起,再難以辨彆。
當晚,古杉卜水少有地喝多了,後來有點記不清,但是感覺不壞,像是輕飄飄地在雲端漂浮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少督發現自己換了一身衣衫,以十分放肆的姿勢,睡在從沒見過天花板的客房裡。
房間整齊簡潔,沒什麼特彆的味道,隻有露出一條縫的窗戶透過早晨的花草露的清潤滋味。
樸素,淡泊,沒有沾染古杉卜水早就習慣了的浮華與刻意偽裝成高雅的“土鱉”裝飾。
“原本還以為會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的腐朽日子,沒想到啊……”
男女之間,稍微喝點酒,當真是助興調情必備,可要是喝多了,那就是人厭鬼憎了。
還好古杉卜水不是喝多了就發酒瘋,走到哪吐到哪的酒瘋子。
年輕,身體好,扛得住,再怎麼也不會被區區果酒徹底擊垮,哪怕後勁足了點。
打量了一番自身,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古杉卜水推開房門,徑直來到自己的房間,就見幾名女仆在打掃房間,待古杉卜水回來後,十分恭敬地行禮,然後服侍少主洗漱換衣服。
稍後,古杉卜水一邊吃著早餐,一般看著送過來的報紙。
稍後,覺得有點無聊的少督,讓仆人們打開留聲機,播放著一些十分悠揚的唱片。
正在享受恬靜的早晨時光,有幾天沒有出現的大筒木輝夜突然現出了身影。
“你就不好奇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我要是想知道,直接去問紅葉不好麼?大姐姐的嬌羞,可是難得一見。”
“呸,不知羞恥!”
輕啐一口,撇了撇嘴的卯之女神轉換了話題,
“這曲子挺好聽,忍界如今的音樂水準,確實比以前高明多了。”
好聽是肯定的,是不是比傳統樂理更加“高級”,哪怕沒有具體學習過,多聽幾次,就能明白哪一種更好。
“我創作的。”
“得了,又是你‘借鑒’前世得來的作品吧?”
古杉卜水聳聳肩,也沒有否認。
“二次編曲也是很麻煩的,雖然基本都是由我麾下的樂師完成了。另外,那種叫做風琴的樂器,也很有價值,是我發現的。”
樣子介於板胡和馬頭琴之間,音色和小提琴差不多,是一種本土不太出名的北方民俗樂器,經過係統改良後,煥發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做了點修改就不叫抄襲了?更何況還不是你改的……”
卯之女神有些不服輸地反駁道,
“為什麼做這一段曲子?聽著挺不錯,但是透著一股悲傷與不舍……”
音樂是跨越種族的語言,大體而言,差不多的藝術修養,對同一類表達產生的情感也是差不多的。
比如嗩呐就吹不出情意綿綿的溫柔感,大鼓敲不出愛來愛去的撕心裂肺,小提琴也很難演奏出熱血沸騰的感覺。
“本來就是。名字叫《告白之夜》,挺不錯吧?”
似乎想起了什麼,卯之女神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
“坦誠真相,然後……告白及告彆麼?”
還真不涉及什麼男女私情,而是對過去的緬懷,和離彆的傾訴、祝福與哀怨。
說實話,大清早聽這個,似乎有點奇怪。
“我第一次聽這個,是在逛圖書館,蹲廁所的時候,廣播裡麵解乏的純音樂……”
說白了,就是讓坐便的彆玩手機忘了時間用的。
隨著古杉卜水毫不婉轉的發言,先前談話中的文雅氣息,頓時煙消雲散。
強忍住心中的不快,大筒木輝夜耐著性子說道:
“以前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曆,算是有感而發吧。這個世界,對善良者來說,太殘酷了,沒有強者為他們遮風擋雨,編織謊言交織的美好世界,還真難以堅強地活下去。”
“誒?有新故事,新神話?我很想聽,你仔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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