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一般的天才少年,猿飛日斬眼熱歸眼熱,還不至於過分在意。擁有血繼限界就不同了,還是和宇智波家族在戰場上打得有來有往的冰遁,怎麼高估都不為過。
可是這樣一來,就更加麻煩了。
如此人物,想要那個幾乎從不吃虧的古杉少家督高抬貴手,付出的代價就要更高了。
木葉村連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家族都能痛下殺手,對血繼限界的執著並不那麼強烈,但對古杉家族來說就不一定了。
不需要太正統的教育經曆,隻要覺醒血繼限界就能保持一定水準之上戰鬥力的家族,對世俗豪門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冰遁對木葉村來說是錦上添花,有它更好,沒有也不影響忍界霸主地位;對急需武力保護自己的世俗大貴族,是雪中送炭,隻要掌握在手裡,就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下去吧。繼續監視。”
揮退了屬下,猿飛日斬按了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上了年紀之後,長時間工作,精力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白的問題越發棘手了,知道了古杉家族對這個少年的期待不一般,隻要不想撕破臉,木葉忍者就不好采取強留的手段。
木葉村建立之初,就是出於兼收並蓄的考慮,很多大大小小的忍族加入其中,衰落的幻術型血繼限界家族鞍馬一族就是其中之一,人丁單薄,勢單力孤的小忍族也有很多,在曆次忍界大戰中浴血奮戰,全族消亡的都不是一個兩個。
水無月一族血繼限界是冰遁,但會冰遁的不一定都是水無月後裔,甚至水無月一族也並非綁定霧隱村專屬,如今流落四方的水之國血跡忍者又不是一個兩個。
況且,古杉家族提供的“借讀”資料中,並沒有其家族源流是水無月的隻言片語,這說明要麼真的是野生的冰遁血跡,要麼就是刻意割裂了聯係的遠親。
總之,遠在海外的霧隱村和衰落得自保都成問題的水無月一族不足為慮,隻有古杉家族是障礙。
事到如今,猿飛日斬也不得不承認,當年沒把忍者護額交給那個看似和善,實際上滿肚子算計的少年,有些失算了。
如果古杉家族的繼承人是木葉村正式忍者,如今遇到的困難,都不值一提。
思索良久不可得的猿飛日斬,陡然間意識到了一絲不協,以往遇到這種光明正大地不好處理的事情,總會有個搭檔在出謀劃策,用一些陰損的手段達成目的。
那個人,就是一直在或明或暗地為木葉村的安危乾著臟活累活的“忍界之暗”。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團藏,他最近在乾什麼?』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受了重傷後的誌村團藏,漸漸淡出了木葉村主流管理工作,隻將“根”組織緊緊抓住,行事作風相比以前也收斂了許多,似乎是因為年老體衰,再無力掌控大局,所以讓出了許多權力,讓村中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上上下下也鬆了一口氣。
宇智波家族的消亡,換來了更加寬鬆的生存空間,對同樣遭受“忍界之暗”威脅的各方來說,時機實在是太難得了。
印象中,除了從重刑監,以及各個邊緣部門抽調了少量人手補充“根”組織,就再無更多舉動的誌村團藏,存在感著實稀薄。
就連木葉村年終總結會,都沒有到場,讓屬下出席,也是一言不發,全程記錄,沒有提任何意見。
『奇怪,是真的放棄了野心和理想嗎?』
因為老朽而認清現實,也是一件好事,但誌村團藏和“根”組織退得太徹底,讓習慣了有人從不同的角度處理問題的火影三代目·猿飛日斬也有些不適應了。
正準備叫暗部去探一探曾經的老搭檔在乾什麼,又停了下來的三代目,直接起身,將桌上文件收市後,走出房間,朝著“根”組織基地走去。
十幾分鐘後,見到了渾身綁著繃帶,坐在封印陣中的誌村團藏,猿飛日子的眼睛不由得一眯。
六名擅長結界術的“根”組織,分散在六個角,用結界籠罩四周,將誌村團藏的氣息壓製到最低,門口,還有兩個彪形大漢在守護,看樣子,應該就是曾經闖下大禍的風神雷神兄弟。
“團藏,你這是傷勢複發,用封印的力量維持身體?”
“怎麼可能?”
結界中的誌村團藏發出一聲乾澀但傲氣的笑聲道,
“如果要無聲無息地老死於床榻,還不如就此死掉算了。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也不會被區區傷勢擊垮。”
猿飛日斬皺了皺眉頭,看出了誌村團藏正在做什麼,但不明白其最終目的。
“我要提醒你,不要沾染禁術,觸犯禁忌,否則大蛇丸的下場,就是你的未來。”
“如果,我能成為下一個大蛇丸,那還真是幸運,可惜,就連你那個叛逆的弟子,我也管不著了。”
“所以,你準備乾什麼?”
“當然是重回巔峰!初代……和宇智波家族的事情,彆說你不知道,既然你默許,我也就不客氣了。”
“現在我真是感覺到,宇智波富嶽臨死之前乾了一件好事,將你的野心斬滅。”
“你彆高興得太早了。我失去的東西,你就真的認為它們都被大火燒成灰燼了?彆自欺欺人了,那樣的力量,沒掌握在我們手裡,遲早會被敵人利用起來,反噬木葉村。”
誌村團藏冷笑道,
“我知道你信任宇智波鼬,就如同當初的宇智波止水一樣,但是,你要明白,他們是靠不住的。唯一知根知底的宇智波鏡死後,那個身體裡流淌著被詛咒血脈的家族已經沒救了。還有,那個偽人柱力從哪裡來的,你想過嗎?還有敵人在窺視著木葉村,所以,我還不能就此放手……”
“哪怕我反對?”
“你會反對嗎?”
略帶嘲諷,又有些無奈的誌村團藏冷哼一聲道,
“你隻會讓彆人覺得你在反對,心裡是不是真的反對,誰又真的明白呢?我是‘忍界之暗’,但也僅此而已,如果沒有超越這份常人難以承受的陰暗麵的器量,你又有什麼資格立於我之上?說白了,我們都是一類人,隻是站在不同的立場,扮演者不同的角色而已。”
誌村團藏不客氣的話,並沒有讓猿飛日斬動怒,後者閉上雙眼,深吸幾口氣後,才冷然地回應道:
“偉大的理想讓人景從,創造秩序;但是,想要維持局麵,更需要在波詭雲譎的風波中掌舵前行的狡詐智慧。”
君子欺之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