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會在自己的胸口和脖頸之間,塞入一柄漆黑長矛嗎?
真這麼乾,普通人早就死了。
飛段不僅這麼乾了,而且裝作沒事人一般,和林檎雨由利戰鬥了這麼久,一點都沒有表現出異樣來。
即便有不死之身,也不代表飛段是沒有知覺的傀儡,痛苦是一點都不會少的。
“我以為自己已經夠瘋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之多的家夥,等著我去發現……”
不驚反喜的林檎雨由利並沒有因為自己攻擊落空,反被抓住武器感到害怕。
“你準備怎麼做,大個子?”
相比起身高一米四出頭的林檎雨由利,接近一米八的飛段,確實稱得上是大個子了,如果不是雙方兵戎相見,外人見了,恐怕會把他們誤認成父女或者年齡相差有點大的兄妹。
隻是,兩人了現在雖然貼得有點近,但是氣氛一點都算不上和睦。
血腥三月鐮的一片月刃勾住了林檎雨由利的肩膀,如果不是雷之鎧防禦力還行,恐怕早就見血了。
活動了一下裂開了一道口子的脖頸,發現骨頭沒有斷,不怎麼影響行動的時候,飛段用喉管有點漏風的腔調有些為難,有些猙獰地笑道:
“對我來說,你是什麼人都無所謂,角都可能會在意你們的身份,頭顱值不值錢,我不同,隻要取悅邪神大人就很滿足了。”
“喔?”
林檎雨由利饒有興趣地問道,
“湯之國那個被覆滅的邪神教派,原來還有漏網之魚啊。”
“那些人,不虔誠,所以,我送他們去當麵向邪神大人懺悔去了。你這種不識邪神大人威嚴的家夥,也有必要親身體驗一下……”
“那你快點,我都快等不及了。”
從古杉卜水那裡得來的情報顯示,這個名叫飛段的家夥,會一門用血液為媒介施展的咒殺術,原本林檎雨由利對此不怎麼感興趣,現在倒是有了點體驗一下的想法。
“如你所願。”
說著的飛段用漆黑長矛一把刺向了林檎雨由利的肩膀,和致力於切割傷害,讓敵人見血的血腥三月鐮不同,漆黑長矛就是為了造成致命傷的武器,破甲能力超越了好幾個等級。
雖然一下沒有破開雷之鎧,連續幾下猛紮,到底還是刺入了女霧忍的肩膀。
見得手之後,飛段也不再堅持,而是飛快放開了對林檎雨由利的束縛,急速後退,然後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漆黑長矛末端的鮮血。
“這就完了?也沒什麼不同啊!”
飛段笑而不語,突然自殘一般,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滴在地上,然後用腳畫了個圓環包裹三角形的陣紋,進而開啟了詛咒儀式,死司憑血開始啟動,飛段體表的皮膚開始變得半透明,將內部的黑色骨骼都顯現出了大半,與此同時,紅得發黑的咒紋遍布全身。
遠遠看去,飛段本人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索命餓鬼一般。
“有點意思了。”
滿不在乎的林檎雨由利將雷刀·牙指向對方,一道雷光跨越空間的距離,落在飛段身上。
瞬間,傷害能力驚人的雷遁,不僅將飛段麻痹,還在其體表造成了嚴重的燒傷。
與此同時,原本不甚在意的林檎雨由利,突然全身上下冒出了焦黑之色。
“這是?”
陡然襲來的痛苦,讓女霧忍也嚇了一跳,檢查一下,沒發現被人偷襲,然後看向了飛段的方向,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你的咒術,居然是製定規則,傷害反噬的類型,難怪……”
“哦?你不怕死嗎?”
“死?”
林檎雨由利不屑地笑了笑,
“我本人……早就該死了,每多活一刻,都算賺大了,又有什麼可怕的?”
壓根不在意飛段的嘲諷,以超快的速度靠近飛段後,電光閃爍的雷刀毫不留情地在飛段的體表割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與之相應,林檎雨由利很快也變成了遍體鱗傷的血人。
“終於感覺到了,這就是我向往的廝殺,這才是我該體會的生存之意義……”
從一開始,如林檎雨由利這樣的天才,就表現出了和普通人不同的思維傾向,在接受雷刀·牙之後,精神狀態一直受到影響,十分不穩定,瘋瘋癲癲隻是表現出來的外在,真正影響到關鍵的,還是她的查克拉受到了雷刀·牙的侵染,直接通過精神扭曲了其靈魂。
霧隱七忍刀,每一把都蘊含了某種特質,並不是簡單的兵器,如大刀·鮫肌乾脆就是吞噬查克拉的活物,容易反噬主人,對飼主要求極高的所謂副作用,其實是比較輕的。
看似不顯山露水,沒有太明顯缺陷的雷刀·牙,看不見的危害反而最大。
越是天才,和雷刀·牙越契合,侵染程度越深。
在請求古杉卜水幫忙的時候,林檎雨由利就明白了,自己所走的路,不成就死。
“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見林檎雨由利受了傷都不管不顧地繼續進攻,倒是讓飛段起了好奇之心。
“我有不死之身,你有什麼?”
“你……這也叫不死?”
林檎雨由利不屑地嗤笑道,
“正好,如果一下子就被乾掉,我還不好全力試招……”
隨著血液越流越多,林檎雨由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腳也漸漸不聽使喚了,強大的雷遁因為控製不力,甚至開始反噬,麻痹了操縱者的軀體。
見到如此發展的飛段,似乎少了許多作弄祭品的快感,因為體會不到林檎雨由利身上瀕死的絕望與瘋狂,獻祭的效果反而較差。
於是,飛段乾脆直接用漆黑長矛刺入自己的大腿,將林檎雨由利靈動的身法不由得一滯,緊接著,又刺向了腹部,紮了一個對穿的傷口。
“說了這麼多,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會受傷,也會死啊!”
見林檎雨由利半跪著蹲在地上,一邊喘息,一邊痛苦顫抖,飛段終於體會到了這次獻祭的效果,心情稍微好了點,最後乾脆紮入了胸口,將心臟刺破,血液如泉湧一般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