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眼前的腿骨上,還殘留著剛才第一擊時造成的擴散狀裂縫。
觸發了壓碎性打擊的一擊,不僅在碎骨者腿上留下一個深坑,更是讓裂紋遍布半根腿骨。
如果再有一擊……說不定能徹底粉碎!
“給我碎!!!”
齊暃乾脆放棄躲避和抵抗,發動了舍身一擊。
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齊暃拚著命將短劍刺向眼前腿骨的另一側——
仿佛回應著齊暃的信念和期待。
瑞克薩特的挽歌上泛起一股金光,同時又傳來一陣陣酥麻手掌的嗡鳴。
伴隨著這種悅耳的嗡鳴聲,短劍再次上演剛才的一幕,毫無阻力地刺入碎骨者的腿骨另一側。
密密麻麻的裂紋從短劍刺入的地方延展開,像是無數條樹木的觸須,向各處蔓延。
終於,裂紋與之前造成的裂紋相遇,交錯,最終形成了更多裂紋。
碎骨者的右大腿骨中段,因為兩下出發了壓碎性打擊的攻擊,而變得極為脆弱。
而就在這時,碎骨者為了擊中齊暃,持續發力著,更多力量集中於它麵前微屈的右腿——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折斷聲,碎骨者的右大腿骨徹底折斷。
碎骨者,跌倒!
無數骨骼破片迎麵飛出,幾乎劃傷齊暃的臉頰。
這也讓齊暃視線受阻,錯失最後的躲避時機。
碎骨者手中高舉的大棒,因自己的摔倒而偏轉方向,沒有發揮十足的威力,但仍是砸中齊暃的左肩。
可即便是這樣一擊,也讓齊暃渾身一震,瞬間被砸倒在地。
耳鳴聲。
劇烈的耳鳴。
就像是電影裡麵描繪車禍的主觀視角一樣,什麼都聽不清楚,唯有持續不斷的耳鳴。
齊暃感覺自己整個身體氣血翻湧著,這一擊,就幾乎要了他的半條命。
他試圖活動左手,可整個胳膊和肩膀,甚至半邊身子都同時傳來劇痛,似乎整個肩膀都被震碎一樣。
口中一甜,鼻孔也發熱,竟然同時湧出鮮血來。就連視野都變得血紅,似乎眼睛也受到內出血的影響。
可現在不是趴著的時候。
如果碎骨者再給自己來一下,他可就真的gg了。
齊暃咬著牙,硬著頭皮,翻滾起身。
“嘖——”
齊暃吐出一口血痰。
奇妙的是,剛才怕得要命,可真挨上一下,反而沒那麼怕了。
媽的,碎骨者……也不過如此!
我肩膀碎了還能站起來,你腿碎了還能站起來嗎?
“大人!!!”
頭頂傳來京子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如果不是齊暃很快就爬起來了,她真以為齊暃要重傷犧牲了。
可即便是站起來了,齊暃的樣子看起來也並不健康。
他滿臉鮮血,不隻是外傷,就連鼻孔和嘴角也在流血,分明是碎骨者的攻擊還是震傷了他的內臟。
齊暃沒有回應京子的呼喊。
跟碎骨者的第一次交手,他們以互換傷害為結果,最終,還是自己更占便宜。
齊暃甚至沒有想到,壓碎性打擊的效果會有這麼的好,甚至兩次觸發就打碎了碎骨者的腿部。
這可是部位破壞啊!
這也對戰局有著巨大的影響。
他可以恢複……可碎骨者能嗎?
因為脫力,齊暃乾脆舍棄左手的盾牌,隻有右手反握著瑞克薩特的挽歌,從腰帶裡翻出一管紅瓶來,然後當著碎骨者的麵咕嘟咕嘟一飲而儘。
他昂首挺胸,巍然看著眼前的碎骨者。
而在他身前,身高近三米的巨型骷髏碎骨者卻匍匐著。
它右腿從大腿中部儘碎,因此失衡倒地。
它也想要掙紮起身,可右腿已經粉碎,左腿為了平衡,隻能半跪著,卻怎麼都站不起來。
在哨塔上看著,竟像是碎骨者給齊暃行跪拜禮一般!
空有兩米多身高的碎骨者,現在卻隻能匍匐著,雙目之中的紅色火焰“仰視”著齊暃。
那紅色的火焰劇烈地顫抖著,像是不甘,也像是透露出某種“恐懼”。
齊暃看到自己已經變成黃色的血條正在逐漸恢複著。
體內被震碎而產生的灼燒感和溫熱感,也在逐步減退。
左手似乎又有了知覺。
他隨手甩開空了的血瓶,用滿是血痕的臉咧嘴一笑。
“既然跪了,那就跪著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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