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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
看著狙擊鏡中那完全違背物理法則的景象,男人不由發出一聲驚呼。子彈也掉落到天台上,發出叮當的響聲。
也正是此時,他在狙擊鏡內看到齊暃隔著夜空投來的目光,竟跟自己的眼神對上,讓他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喂喂……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他強忍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衝動,繼續通過狙擊鏡觀察著。
可更嚇人的還在後頭。
因為失去了他的狙擊威脅,京子可以完全肆無忌憚地用“炮轟”技能對著坦克一頓輸出。
如果說前幾輪炮轟是運氣不佳,都沒有觸發“壓碎性打擊”,那麼壞運氣也不會永遠持續。
畢竟“心臟穿刺者”手套上附帶的“壓碎性打擊”觸發幾率足有3,理論上隻要三十支箭就至少該有一支命中了。
就像抽卡遊戲都有小保底一樣,就這麼轟下去總會觸發的。
果不其然,在“京子”快速拉動弓弦的過程中,手套上忽然亮起一陣白光。一連串飛出的箭矢中,其中一支上就附帶上了強烈的風壓。
這支箭在接觸到坦克正前方極為結實的外掛裝甲時,沒有像其他的箭矢一樣被簡單彈開,而是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那外掛裝甲轟出了一個深坑。
比起穿甲彈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箭枝深深刺入坦克的正麵裝甲,像是隕石轟擊地麵一麵,入射點周邊直徑接近一米的範圍,全都碎裂成了蛛網狀。
那樣子就跟當初齊暃出發壓碎性打擊,擊斷碎骨者的手臂一樣,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坦克裝甲,在這一瞬間就像是豆腐被筷子攪碎,毫無抵抗之力。
“解氣!臭蟲子,再吃姑奶奶一炮!”
“京子”嗨起來了,不用齊暃的提醒,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繼續施展著炮轟。那架勢就像是端著格林機關槍掃射的施瓦辛格一樣,硬漢味十足。
而運氣往往會站在順風的一麵。
之前她們被壓製時,她都沒能觸發壓碎性打擊,現在揚眉吐氣了,似乎這攻擊效果的觸發幾率也獲得了提升。
緊接著下一發炮轟,就又觸發了一次。
這次的箭枝就紮在之前造成的深坑裡,壓碎性打擊的攻擊力配合上箭枝上本就附帶的“擊退”效果,讓坦克龐大的身軀都被撼動。
深坑變得更大,自然也更深,坦克的正麵現在就像是全速的小轎車撞到樹乾上的悲慘場麵,正臉完全凹陷進去。
據說現代主戰坦克的正麵外掛裝甲最厚的地方有1000,也就是一米厚。
可就算是真有這麼厚,這兩支箭矢也已經幾乎要將其擊穿了。
“我艸……”
看到此情此景,天台上的狙擊手再無鎮定可言。
現在也顧不上是否會誤傷齊暃了,他不能輸得這麼難看!
“開炮!”
他控製著坦克裡麵的傀儡,將主炮對準京子,毫不猶豫地開火了。
對於坦克的射程而言,幾十米外的京子已經算是極近距離了,根本不用瞄準的太過具體,哪怕炮彈隻是擊中地麵,爆炸帶來的熱量和衝擊波也會將她吞噬。
眼看火光閃耀,“京子”這次卻不慌不忙,也不躲不閃。
因為齊暃就在她的前麵。
齊暃不退反進,迎著炮彈跑過去,一邊向前丟出“時間延緩”,一邊舉重若輕地起跳,外加揮動手中的巨大鐮刀。
鐮刀在空中留下紅色的斬痕,坦克炮彈在進入時間延緩領域後,也像是飛蛾撲火一樣被斬痕吸引,直到撞上斬痕。
爆炸。
火光充盈在時間延緩的半球形領域中,竟沒法衝出領域分毫,領域變成了一個“結界”,最終將炮彈爆炸產生的火焰和能量全部吸收。
而齊暃則早就跳出了領域外,還好整以暇地側了側身體,防止擋了身後“京子”的射擊路線。
畢竟那家夥襲擊自己也不是沒有前科的事。萬一在那射嗨了,嫌自己擋著礙事,從背後給自己來上一梭子可就熱鬨了。
不過這回是他惡意揣度人家了,“京子”這會兒根本沒那閒心。她現在完全沉浸在報複坦克的快感中。能讓她在標槍上吃癟的東西也不多,必須找回場子來。
眼看著再次射出的炮轟連珠箭中又有一發觸發了壓碎性打擊的效果,將坦克的正麵裝甲已經完全擊穿,露出了一個黝黑的空洞。
“京子”還可以繼續用弓箭射擊的,哪怕壓碎性打擊的傷害會遞減,但此時坦克還隻是裝甲受損,主體未傷,繼續靠弓箭壓碎性打擊還是很有效的攻擊手段。
但她拒絕。
她停下射擊,收起弓箭,再次換出了標槍。
“奧蘇拉神,這一擊是獻給您的敬意!”
她手持標槍,極具儀式感地閉眼祈禱了一瞬,引發出強大的閃電力量從天地間顯現,彙聚到標槍之上。
標槍立刻通體覆蓋上了淡藍色的閃電火花。
“京子”用力將標槍擲出,標槍以不亞於坦克炮彈的凶猛勢頭直衝坦克正麵,一頭紮進被她剛剛射出的空洞中。
隻見標槍命中後,爆開了強烈的藍色電光,可憐的坦克像是被天雷擊中一樣,藍色電光直接從標槍選入的坦克內部湧射出來,將坦克完全包裹。
這次,沒有了超出“遊戲規則”的坦克外掛裝甲來防禦標槍的物理傷害,所以“閃電之怒”可以直擊內部。也因為裝甲的破損,電流不再被直接導向地麵,而是直接作用於坦克內部的電子儀器。
一陣劈裡啪啦的微弱爆炸聲傳來,坦克一動不動了。
這還沒完,蔓延於坦克外壁的電流似乎還觸發了坦克的彈藥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