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穿越之前崇禎曾經看過史料。
無論是萬曆皇帝又或者崇禎皇帝派出的礦監、稅使,所得稅銀的十停中,內帑者一,中使者二,參隨者三,土棍者得其四!
就是說稅銀的絕大部分都被爪牙所瓜分。
掐死這些吸血鬼對大明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不用擔心反噬。
因為所有的太監本質上都是皇帝的家奴,按照大明律,家奴的一切都是家主的,家主對家奴擁有生殺予奪權。
……
黃家瑞還在行轅大門外等著。
等啊等啊,就等來了馬鳴騄。
不過讓黃家瑞頗感意外的是,馬鳴騄居然仍舊穿著知府官袍,頭上烏紗帽也在,仿佛並沒有遭到懲處,這可著實沒想到。
“馬知府……”黃家瑞上前一步打招呼。
結果馬鳴騄卻是輕哼一聲,給了黃家瑞兩個鼻孔。
這次麵聖後,馬鳴騄已經對大明充滿信心,此番有聖君在朝,大明中興有望矣,而且再用不著與黃家瑞之流虛與委蛇。
東林黨又如何?他是帝黨!
他馬鳴騄的後台是當今聖上!
什麼?會不會背上阿上的罵名?
阿上就阿上,隻要能做事!區區罵名算得什麼?
“湯大人。”馬鳴騄徑直越過黃家瑞,又把揚州府推官湯來賀叫到跟前吩咐道,“你立即召集戶房,不,召集六房所有吏員,本官有重要公務!”
“下官領命。”湯來賀揖一揖,轉身匆匆離去。
馬鳴騄又對著黃家瑞一拂袍袖,揚長而去。
“可惡!”黃家瑞氣得臉色鐵青。
……
另一邊,康紹敬等揚州商賈也從側門離開。
出了揚州守備太監行轅之後,康紹敬有些愣神,以致於走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個也同樣想著心事的鹽商直接撞在他的背上。
“啊呀。”康紹敬被撞得一趔趄。
回頭看,卻是祖籍陝西的鹽商翁之義。
翁之義連忙致歉:“康掌櫃,真對不住啊。”
“原來是翁掌櫃。”康紹敬擺擺手說,“不妨事。”
翁之義瞥了一眼三三兩兩離開的商賈,小聲問道:“康掌櫃,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沒什麼好說的。”康紹敬向著身後行轅方向遙遙揖了一揖,喟然說道,“而今我大明有聖君在朝,我等商賈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康掌櫃所言深合我意。”翁之義道,“那麼你會去南京嗎?”
“要去。”康紹敬不假思索的道,“南京,我康家是必去的。”
翁之義卻略微有些猶豫,小聲說:“不等馬知府查清案情嗎?”
康紹敬聞言隻是笑了笑,他當然聽得出來翁之義的弦外之間,翁之義無非是擔心崇禎另有密旨給馬鳴騄,所以馬鳴騄並不會真的將追回的贓款還給他們,這樣的話,相當於崇禎隻是說了句場麵話,騙人而已。
但是康紹敬卻不這麼想。
康紹敬自信還是有點看人的眼光。
雖然他跟當今聖上隻有兩次短暫的接觸,但是他仍能感覺到,當今聖上絕對不是一個隻顧繩頭小利的鼠目寸光之輩。
當今聖上是具有大胸襟、大抱負之聖君!
所以,他絕不會在這種事上做表麵文章。
不過這些話,康紹敬卻不會跟翁之義說。
一是因為他跟翁之義的交情沒到這份上,二就是同行是冤家,所以康紹敬更希望翁家不要去南京,這樣的話康家就能得到更大份額。
商人的直覺告訴康紹敬,這次南京之行,有大生意等著他們!
當下康紹敬微微頷首說:“翁掌櫃說的對,那就等馬知府先查明案情再說,至於南京就先不去了。”
翁之義點頭:“做事還是應該慎重一些好。”
康紹敬抱拳一揖,又道:“翁掌櫃,失陪了。”
“康掌櫃請慢走。”翁之義也是躬身長長一揖。
等到再直起身後,翁之義招手示意長隨上前來。
“阿貴,你立即去一趟高郵,讓二爺即刻回揚州!一定要快,就說有關乎家族百年大計的重大事件!”
另一邊,康紹敬也上了馬車。
“福伯,回頭你去一趟泰州,讓大小姐速回揚州。”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各個商賈,這些商賈都是人精,一個個都已經聞著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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