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李香君大怒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位想必是李香君李參將吧?”一個儒生上前作揖道。
“正是本將軍。”李香君神色不善的打量著儒生,“你是何人?”
“在下柳家祥,乃南直隸生員。”儒生淡淡的說,“李將軍,這乃是我們柳家的家事,你身為援剿徐州參將,似乎管不著吧?”
“那可說不準。”李香君冷然道。
不是勤王士子,李香君就沒那麼多顧忌。
說完,李香君又問焦桂花道:“焦桂花,你可願意從軍?”
焦桂花看著就不像個強壯的,其實並不是合適的女兵人選,但是為了救人,李香君也顧不了那些,大不了把她配給鎮兵。
焦桂花聞言一愣,愕然問道:“民女也可以從軍?”
“可以。”李香君鄭重的說道,“隻要你點一下頭,便是徐州女兵營的一員。”
“可是,可是……”焦桂花回頭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女兒,有些為難的道,“民女的女兒該怎麼辦?”
“可一並帶至軍營,另行安置。”
李香君為了救人,也是豁出去了。
反正就是多一張小嘴的事,好辦。
李香君就這性子,天生一副俠義心腸。
焦桂花聞言大喜,當即便點頭道:“將軍,民女願意從軍!”
“好,那麼你現在便是徐州女兵營一員了。”說到這一頓,李香君又對柳家祥說道,“柳秀才是吧?焦桂花現在是本將軍麾下一員女兵,她的事便是本將軍的事,你說,本將軍現在能不能管焦家的家事?”
柳家祥身為生員,自然也知道女兵營之事。
這幾天皇明時報的第一版麵天天都在說募兵的事情,其中就有女兵。
更何況李香君跟聖上之間的風流韻事,幾乎已經是坊間公開的秘密。
現在焦桂花已經成為了女兵營的一員,且背後還有李香君給她撐腰,那就不是一個小小的柳家能拿捏得了的。
“管得,將軍自然管得。”
“李將軍請見涼,我們這就走。”
當下柳家祥便示意本家叔伯放下物品,然後灰溜溜的離開焦桂花家。
門外圍觀的街坊鄰居頓時間轟然叫好,都向著李香君豎起了大拇指,這一幕倒反而搞得李香君有些不好意思。
當下李香君留下兩個邊軍幫著焦桂花料理後事,等她料理完了後事,再帶著女兒到烏衣巷裡去找她,然後才帶著葛嫩娘等人離開。
隻不過,李香君自己也沒想到,這兩件小事會在短時間內迅速傳開,並且使得她再次成為名聞南京城的名人,隻不過這次,李香君靠的不再是傾國傾城的姿色,而是靠的她的這一副俠義心腸,見不得人世間的醜惡。
……
與此同時,秦淮河右岸的魏國公府已經鬨翻天。
平常很少打開的正門已經打開,內務府副主事馬鳴騄帶著幾個士子、一隊京營兵從正門昂然登堂入室。
魏國公徐弘基不在。
接待馬鳴騄的是徐弘基的長子徐胤爵。
“馬大人。”徐胤爵苦著臉說道,“還請務必高抬貴手,給個公道價。”
“本官又豈會貪圖你徐家的府邸。”馬鳴騄哂然一笑說,“所以惡意壓價這種事情,是斷然不會出現的,不過你們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徐胤爵歎息道,“隻能把田地和宅子都抵掉,甚至連府中女眷的珠寶首飾也是一件沒剩下,全部都搜集起來。”
說話之間,隱約可以聽到女眷的咒罵。
馬鳴騄麵無表情的問道:“全部加起來已經湊了多少?”
徐胤爵道:“不算這棟大宅子,大概有三百五十多萬兩。”
“才三百五十萬?那可著實差得有些遠。”馬鳴騄說道,“加上宅子,頂天了也就是四百萬兩,南京十大勳貴,就數你們徐家和保國公朱家的家底厚,如果你們這兩家也隻能湊四百萬兩,那鐵定是無法湊齊三千萬兩。”
“馬大人。”徐胤爵差點沒繃住破口大罵。
這棟宅子是我徐家花了十幾代人建起來的,前前後後花進去的銀子何止千萬?
若按市價,便是東西兩個花園便價值百萬,更彆提中間這座富麗堂皇的宅子,你馬鳴騄居然就隻給五十萬兩?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何況這三千萬兩,憑什麼要我徐家出大頭?
“不樂意?不樂意也沒關係,我看還有誰能買下你家宅子。”
馬鳴騄說完之後站起身就走,偌大的魏國公府,除了他內務府,還有誰敢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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