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州就在北海右岸,可以從海路補給,因此耗費極少。”
“但是建奴需要從京師發兵來攻蓋州兵,則需要經由遼西走廊運糧,路途何止千裡?其耗費數十倍於我。”
“所以在蓋州衛與建奴作戰,可以最大程度消耗建奴。”
“建奴的國力遠不如我大明,長此以往隻會越發疲弱。”
“則兩年或三年之後,待我大明天兵武器齊備大舉北伐之時,定可以一戰而擊破之。”
“而此時駐守蓋州衛之偏師可趁機北上,襲占海州衛,如此,則關內建奴出奔遼東乃至赫圖阿拉之後路便告斷絕,遂成甕中之鱉矣。”
朱慈烺和朱慈炯有著一等豁然開朗的明悟感。
心說徐應偉這手還真是厲害,直接打在了建奴的七寸。
稍稍的一頓,徐應偉又說道:“當然,這一切還得有個前提,那就是我大明水師必須先行擊破建奴水師,如此方能保證水路暢通。”
崇禎便吩咐高起潛道:“高伴伴,召閩國公前來國子監覲見。”
“老奴領旨。”高起潛也不管現在是除夕,徑直奔著閩國公府而去。
接到聖旨時,鄭芝龍正跟鄭鴻逵等幾個兄弟在院子裡邊喝酒,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兒子在天上放的煙花,說實話,鄭芝龍是很滿足的。
現在的日子,比起在晉江時可是風光太多了。
回想起以前滿足於做個海防遊擊,跟做夢似的。
接到聖旨後,鄭芝龍不敢怠慢,趕緊跟著高起潛前來彝倫堂。
“聖鄭芝龍叩請……”鄭芝龍正要大禮參拜,卻被崇禎製止。
“鄭卿你快過來。”崇禎招手示意鄭芝龍走到北牆的輿圖前,又道,“朕回留都也這麼多天了,卻還沒來得及問你水師學堂辦得怎麼樣了?”
“回聖上,挺順利的。”鄭芝龍忙道,“臣已經帶著學生們出過海了,甚至跟顧三麻子的海寇打了一仗,擊沉了海寇的十幾艘小船。”
崇禎又道:“龍江造船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航運造船銀號的五千萬兩銀子,就是用於扶植造船業以及打造水師。
航運造船銀號成立後,第一筆銀子就投給了草場門外的龍江造船廠。
鄭芝龍出資五百萬兩入股航運造船銀號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將漳州、泉州以及福州的船廠物料以及工人搬來南京,入股大明龍江造船廠。
鄭芝龍道:“回稟聖上,龍江造船廠現在已經可以造兩千料雙層鳥船,下一步目標就是建造五千料超大型三層鳥船。”
【注:2000料大約為1000噸】
“兩千料?”崇禎對料這個單位沒什麼概念,問道,“鄭卿,之前參與徐州大戰的那批鳥船是多少料?”
鄭芝龍道:“回聖上,參與徐州之戰的水師鳥船皆為四百料小型鳥船,每艘船隻有戰兵二十至三十人,但是兩千料之雙層大型鳥船每艘船有戰兵四百人,而且船上所裝備的紅夷大炮的口徑更大,射程更遠。”
崇禎又問:“兩千料的鳥船總共造了多少艘了?”
鄭芝龍道:“目前已經造好下水的共計有10艘,還有10艘即將要造好。”
崇禎再問:“憑借著這10艘兩千料鳥船再加上原有的200多艘大小戰船,收拾建奴水師應當沒問題吧?”
“建奴水師?”鄭芝龍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朱慈烺便立刻關切的問道:“閩國公,建奴水師莫非很難對付?”
“咳咳咳咳,這個嘛。”鄭芝龍有些尷尬的說道,“太子,建奴水師其實就是逆賊孔有德帶去的東江水師,而東江水師是由遼南水師拚湊而成。”
“遼南水師在建奴眼中或許算是水師,但是在臣的眼中那就是土雞瓦犬。”
“由臣率領大明水師去對付建奴水師,那真是欺負他們,便是顧三麻子的海寇都能把建奴水師給收拾了,隻不過有一點卻很麻煩。”
說到這一頓,鄭芝龍又道:“此時半個北海都已經冰凍住,建奴水師縮在船塢內,臣的水師再怎麼犀利,也是不可能從冰麵上滑過去把他們給收拾了。”
“此事無妨,又不是馬上對建奴用兵。”崇禎擺了擺手又道,“鄭卿你隻需告訴朕,能不能碾壓建奴水師?”
鄭芝龍便道:“稟聖上,碾壓建奴水師是絕對不存在問題的,即便沒有10艘兩千料大型鳥船都綽綽有餘,有了10艘大型雙層鳥船就更沒問題。”
說到這一頓,又說道:“聖上,臣的目標乃是打敗紅夷艦隊!”
崇禎笑著說:“莫要急,早晚有一天你會實現這個宏偉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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