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當即命領議政金瑬點火,將盟書焚燒掉。
燒掉盟書之後,李倧又命內侍取來一襲貂裘。
“此裘乃建奴偽帝黃台吉所賜,今一並焚之。”
李倧說完又命內侍點了一把火,將貂裘也給燒掉。
再接下來,就是重新簽訂盟書,但是朱慈炯沒有帶崇禎的皇帝寶璽,所以這份盟書得先帶回南京蓋上崇禎的寶璽,然後再專門派人送回朝鮮。
到了這裡,朝鮮也就脫離建奴,重新成為大明的藩屬國。
再接下來,就是確定世子人選,這個其實已經沒有懸念,李??現在已經成為李倧唯一在世的成年兒子。
朱慈炯道:“朝鮮王,有個事孤得跟你說聲抱歉。”
聽到這話,李倧和金瑬等朝鮮大臣頃刻臉色煞白,還道朱慈炯要提出什麼過分要求,譬如說要朝鮮進獻數千甚至數成處女。
建奴偽帝黃台吉就曾乾過這事。
朝鮮不給,他們就直接動手搶。
誰讓他們朝鮮的女子豔名在外呢。
“是這樣,鳳林大君李淏已然歿於方才的亂戰中。”
朱慈炯目光轉向李??,心說孤不會白替你擦屁股,將來總得百倍討回,隻希望等將來付出代價的時候,不要埋怨。
李倧聞言,臉色頃刻間變成白紙。
也是可憐,原本就已經縱欲過度,已經油儘燈枯,結果又接連失去了長子以及次子,這樣的精神打擊,沒幾個老人能撐得住。
……
當天晚上,李倧回到景福宮之後就一病不起。
因為病重,李倧甚至都沒有參加當天晚上的慶功晚筵,而隻是讓李??代表他給朱慈炯敬了杯酒,向朱慈炯和大明表示了感謝。
領議政金瑬和左議政具仁垕等朝鮮官員都出席了晚筵。
朝鮮的上流社會都崇尚儒家文化,常常以小中華自居,也都以習漢字、說大明官話作為身份地位象征,所以都能與朱慈炯無障礙的交流。
朱慈炯端著酒樽走到金瑬的席前,笑著招呼:“金大人。”
“不敢當。”金瑬慌忙跪坐起身,謙卑的說,“定王直呼臣姓名即可。”
朱慈炯笑了笑,又說道:“傍晚進城的時候,孤看漢城的街上頗蕭條,城中百姓似也過得頗為困苦,這是怎麼回事?朝鮮不是曆來富庶?”
金瑬便歎息道:“定王,那是以前的老黃曆了。”
左議政具仁垕也湊過來,歎息道:“近幾十年,我們朝鮮是迭遭壬辰倭亂、丁卯胡亂以及丙子胡亂,再還有李適等逆賊作亂,國中百姓儘顛沛流離,王畿也是不例外,是以定王進城時之才會看到那等破敗蕭條之氣象。”
朱慈炯又問道:“孤聽聞朝鮮歲入隻十餘萬石?”
“誰說不是呢。”金瑬和具仁垕不約而同的向朱慈炯倒起苦水。
“十餘萬石還得是年景好的時候,若遇到災年,十萬石都沒有,京中官員時常隻能領取三成甚至兩成俸祿,八九品小臣甚至有餓死街頭者。”
“這麼悲慘啊?”朱慈炯終於亮出了此行的底牌。
“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幫你們朝鮮君臣度過難關。”
“是這樣,眼下我大明百業興盛,工匠的需求量極大。”
“你們若可以征集朝鮮鐵匠前往南京做工,大明可以給予每人每年十元、也就是十兩足色銀的工食銀,如果不想要銀子,也可以折米。”
聽到這話,金瑬和具仁垕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一個鐵匠每年十兩,一萬個鐵匠豈不是十萬兩?
南京的米價記得是每石一兩,十萬兩就是十萬石。
這對於當下的朝鮮來說可是一筆巨額的國庫收入。
有了這筆國庫收入,至少官員的俸祿就不用再拖欠。
當下金瑬和具仁垕對視一眼,又問朱慈炯:“定王,不知大明需要多少鐵匠?”
“多多益善。”朱慈炯笑道,“孤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大明百業興盛,對於各種工匠的需求量都非常大,一千個不嫌少,十萬個孤亦不會嫌多。”
金瑬大喜道:“我朝鮮八道之鐵匠少說也有兩萬人!”
具仁垕也道:“定王,除了鐵匠,其他的匠人需要否?”
“需要,隻要是匠人大明就需要。”朱慈炯道,“鐵匠、木匠、石匠、泥瓦匠甚至殺豬匠,隻要是匠人,我們大明就都需要,給的工食銀也是一樣。”
說到這一頓,又說道:“當然了,得是技能熟練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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