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30萬倭奴作價600萬賤賣了,表麵看好像是吃了虧。
但其實,卻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極大的緩解江南的用工荒。
而如果將30萬倭奴扣下來,一點點的拿到拍賣行上拍賣,固然可以賣一個高價,但是江南八府一州的用兵荒就得不到緩解,這勢必會對江南的工商業發展造成巨大的阻礙,甚至會對周邊省份的農村勞動力形成虹吸,進而影響到糧食的產量。
更何況,600萬元也不少了,加上德川幕府的賠款以及向大阪商販征收的特彆稅,加起來將近有2000萬元之巨。
要知道崇禎17年之前大明一年的歲入也隻折銀2000萬兩。
雖然大明實施幣製改革之初,因為通貨膨脹銀票有所貶值,但是在蒸汽機大規模投入應用之後工業品得到了極大的豐富,因而出現了價格下跌,而工業品價格的下跌又反過來穩住了銀元幣值,現在一元銀幣與一兩銀子購買力大致相等。咖span
就是說,這次倭國之行直接撈回來了之前大明一年的歲入。
不過崇禎並未因此數落錢熙,隻是輕輕的將此揭過:“虧就虧就點吧,至少可以讓航運造船銀號緩口氣,打成立這三年,航運造船銀號就隻有出項,而沒有進項,這樣下去,再大的家底也扛不住,何況未來幾年的出項還會劇增。”
未來這幾年,要大規模的打造鐵甲艦隊,這可是大投入。
周瑜號的造價是200萬,就按造價減半,也需要一百萬。
一艘100萬,十艘就是1000萬,一支50艘的中型艦隊就是5000萬!
“這倒也是。”錢熙聞此也是一下釋然了,“截止去年底,航運造船銀號真的就快要見底了,差點連儲戶的日常支兌都出問題,但現在好了,有了這2000萬進項,至少今年不會再鬨錢荒,要不然我這個大掌櫃真就隻能上吊了。”
“恐怕沒有2000萬這麼多。”崇禎搖搖頭說道,“其中的三成是獎金,需要支付給參與此次作戰行動的陸軍及海軍將士,至於航運造船銀號的分紅,可以到年底時再根據銀號的業績另算,但是這600萬得先分掉。”咖span
旁邊的鄭芝龍頓時間怦然心動。
如果這600萬賞錢交給他分配……
然而崇禎很快打消了鄭芝龍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頓了頓,崇禎又道:“錢大掌櫃,你就直接把這600萬賞金打存到參與此次作戰行動的陸軍第2師以及海軍將士的戶頭上麵,每人200元。”
“啊?”鄭芝龍、江天一還有錢熙等人儘皆瞠目結舌。
唯一還留在崇禎身邊的盧九德也是心情複雜,心說真的是聖心難測,萬歲爺有的時候簡直摳門到了極點,正月初一給太子、定王他們發壓歲錢都隻有幾兩銀子,可是輪到給將士們發放獎金,卻一次就發下去600萬!
好吧,以盧九德的眼界真看不懂崇禎此舉的底層邏輯。咖span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除了太子妃康曦以及工商實業銀號大掌櫃鄭遵謙等寥寥幾個人之外,恐怕沒人能懂崇禎的底層邏輯。
這其實是大明版的通過消費拉動內需。
隻要對經濟發展略有涉獵的就都知道,發展經濟一般隻有三類手段,一曰投資,二曰外貿,三曰消費,大明現在正處於工業發展初期的爆發增長期,工業總產值不是五年翻番,而是一年就翻番,但是崇禎還是嫌速度太慢。
所以,崇禎還想給大明的發展提提速。
但是投資和外貿已經進入到了瓶頸期。
製約投資增長的不是資本不足,而是勞動力不足。
製約外貿增長的則是外需不足,來自海外的購買力已經跟不上大明產能的瘋狂擴張,像紡織行業、瓷器行業以及製茶行業,外貿占比跟內需相比已經下降到了無足輕重的地步,現在國內市場才是大頭,絕對的大頭。咖span
舉個例子,絲綢,崇禎17年之前江南的生絲產量大約在1700萬斤,按平均10斤一匹絲綢進行計算,大約可織170萬匹。
其中用於外貿的絲綢約80萬匹。
也就是說,將近一半絲綢用於出口。
可到了崇禎22年,江南的生絲產量增長到了3000萬斤,織成絲綢將近300萬匹,可是用於外貿的絲綢卻下降到不足50萬匹。
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大明的內需在暴漲。
隨著工商業的爆發式增長,再加上幾十萬新軍將士以及近百萬鎮兵,大明國內已經湧現出了一個數量超過兩百萬人的新富群體。
這個新富群體對美好生活有強烈的向往。咖span
而絲織品,就是美好生活的最典型特征。
這就是崇禎的邏輯,這600萬元發下去,瞬間又能造出3萬個新富,就能直接往市場上投放600萬的基礎需求,考慮到產業鏈放大,這600萬的基礎需求至少能拉動4倍甚至於5倍的內需放大,也就是2400萬到3000萬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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