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閉了閉眼,“那日皇帝賜婚,我去找你,但凡你隻是說一句,你不想嫁給郎宇新,我都會讓這樁婚事作罷。”
那麼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甄善慘然一笑,眸中淚水欲落不落,“所以,你想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你告訴我,你自小就親近郎宇新,到底是為了什麼?”
“嗬,你不是一直隻信自己的判斷嗎?”
“現在你說,我就信。”
甄善緩緩閉眼,不言,不願回答他這個問題。
謝寧抓住她的肩膀,“你說過,你和郎宇新相遇,是偶然,是不是?你告訴我,善善,彆再折磨我了!”
甄善抬眸,薄涼地笑了笑,“你現在說這些到底還有什麼用?”
謝寧卻不管,他想知道。
“這些年你又為何待他不同?”
甄善冷漠地移開眸光,不語。
“難道你要我把他抓來,在他麵前占有你,你才願意說嗎?”謝寧眸中浮現血絲,幾乎瘋了地吼道。
甄善眸色一片冰寒,還說他不想再傷害她。
嗬,這男人還能再惡心一點嗎?
“謝寧,當年我究竟有多瞎了眼,才會對你有過動心?”
謝寧瞳孔緊縮,心中因她的話,湧起無限的歡喜,可對上她含著淚的冰冷鳳眸,心又瞬間寒了下去。
她對他動心過的,他們本應該相愛相伴的,不應該是到了今日,隻有仇恨和冰冷的。
不應該的。
不會的,現在還不晚,還能挽回的。
“善善,你愛的是我對不對?你說啊!”
甄善垂眸,神色雪白,脆弱得似一碰就碎,“我不愛你。”
謝寧眸中的希冀瞬間破碎,臉色煞白,渾身動一下,都是悲哀,痛苦嘶吼,“那你愛的是郎宇新那個傻子嗎?”
“他是傻子又如何?他從未算計過我,從未傷害過我,他記憶不好,但我說過任何話,我的任何事情,他都記在一張紙上,每日看無數遍,直到完全背下,我生病了,他就跑到太醫院,詢問每個太醫,該如何照顧我,怕我藥苦,他就跑遍整個京城,為我買來最清甜的蜜餞,我的一句話,他就乖乖待在邊疆六年,將那裡的所有景色一絲一毫刻畫給我,有什麼好東西,全部分享給我。”
甄善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而你呢?謝寧,我生病了,你恐怕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而是懷疑我是不是借著生病謀劃什麼吧?我多恨為什麼我愛的人不是他,但無論愛與不愛,如今我都是他的妻子,他也值得我全心全意去對待。”
謝寧眼眶泛紅,她的每一句話,每一滴淚都如針一般紮在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痛得他不堪重負。
他緩緩單膝跪在她麵前,將臉埋在她的掌心,無儘的悔恨,“對不起,善善,我再也不懷疑你了好不好?我會比誰對你都好的,百倍千倍補償你,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甄善眼底劃過刻骨的冷意,一閃而逝,鳳眸卻淚光朦朧,僵硬地任他拉著,不回答,似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