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和尚顯然不認同他的說法的,於是閉嘴。賈琮也不準備說服他,大道萬千,殊途同歸,但是在錯誤的路上想要得道,恐怕要有極大的機緣以及極大的磨難。
有句話說的好,爐內若無真種子,猶如水火煮空鐺。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有什麼因得什麼果。世間種種皆逃不過因果二字,若能逃脫,便是證道涅槃,羽化,是佛,是金仙,是聖人。
他還沒有摸到扮作吳味之人的修為和底細,因此繼續道“道友不解釋一下吳味的事情嗎?”
茫茫大士道“他是上界赤霞宮花圃的園丁,因為養死了宮主極為喜愛的一盆八駿牡丹,於是被罰入下界曆劫。今劫數已滿,當去有司銷號重歸仙界。”他邊說邊觀察賈琮的表情和氣息,想要從中分析出什麼來。
不過爾爾,賈琮一陣的失望,所謂的仙界和下界沒有什麼不同,社會關係甚至還處在極為原始的奴隸時期,他甚至有一種要大聲對著所有仙人喊出,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你們在座的全部,都是特麼是垃圾。
一百八十萬年,道法萬萬千千,社會關係卻如此原始。
修煉,修煉了個寂寞。
哪怕是地球上的儒釋道也知道眾生平等,我命由我,這方天地的仙界仙人太令人失望了。他甚至覺得按照這方世界的修煉方法,到最後是否真能走上解脫之路?
神瑛侍者要下凡曆劫,就有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子拉著一乾風流孽鬼下來投胎給他渡劫。
怎麼跟富二代,紅二代要曆練,就有各個部門方方麵麵打好招呼,一路綠燈的感覺。怎麼這麼違和,這麼彆扭呢?賈琮心下越想越覺得難過,不由的就把情緒帶了出來。
那和尚心中一驚,猛地放開了身上的真威。
當真是如同泰山壓頂,撥開頭頂八半骨,半盆雪水澆下來。賈琮立刻就清醒了,他隨即元神明鏡運轉,開啟了中流砥柱劍意,直接鎖定和尚。
折昆侖為劍,劈開天地之屏障。
和尚麵對這股劍意就是此種感覺。一股死定了,絕對逃不開的念頭循環在他的元神裡麵打轉。
這是意誌的比拚!
比尋常的鬥法更加凶狠,少一不留神直接被人入侵腦宮,成為對方的傀儡。
佛門高僧大德度化一些冥頑不靈的魔頭之時,常用此法,不過你怎麼頑固,直接破開你的泥丸宮,把你變成傀儡。
作為一口氣殺過三千邪道,又在東海海底練劍,最後被萬斤火藥炸死的鐵血真漢子,他的神經已經像鋼鐵那樣強硬。不管對方有多少種手段,多少種法術,都不能讓他有一丁點的屈服。
神仙又如何?
要麼你就乖乖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要麼你就毀滅了這個世界。
茫茫大士吃虧就吃在了這裡,他的法力很高深,但他投鼠忌器,不敢動用,隻好與他來都精神念力,結果卻沒想撞到鐵板。
要度化一個功德在身,同時精神力強大的人,恐怕是個比他立刻修成元嬰,羽化飛升更加難!
賈琮感受到了對方一絲善意,他慢慢收回了一些精神念力,但還保留著隨時反擊的能力。對方也在收回,你一點,我一點,兩人慢慢的全都收了回去。
雲淡風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就是搏之不得曰微,在你看不到的空的世界,一切爭鬥迅速的發生又消散於無形。
雙方都知道誰也無法奈何誰!
賈琮道“吳味劫數已滿,要回轉上界。但他的因果不斷,怕是未來還要再下來。”
和尚道“有司會銷號的!”他又開始觀察,仿佛覺得這一個問題賈琮問的很蠢。
賈琮暗笑,現在自己的修為,難道有了準備之後還能被你看出破綻?而且警幻弄著一乾風流孽鬼前來曆劫,隨後去太虛幻境警幻處銷號的事情他本來就清楚。
這是煉化玉枕穴明鏡大開後的好處,往日裡看過的聽過的東西都記憶的分明。紅樓夢當初讀過,後來記憶不清楚,等到修煉成功倒是記得明明白白。
“愚蠢!算了,跟你們說不明白。可惜了神瑛侍者,他還不知道要多久能頓悟了斷因果再去銷號呢!”
茫茫大士心道,神瑛侍者不能頓悟到底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嗎?可他也不能指責,萬沒有你要渡劫,旁的人就得配合的道理。
“怕是警幻仙姑不能從新飛升,咱們都得困在下麵了。”
“道友說的可笑。沒聽說飛升仙界還需要人來接引的。”
茫茫大士不想跟他聊了,他覺得賈琮不是瘋子就是來頭太大,這兩樣他都不喜歡。他們這些散修求的就是個自由自在,不想沾染因果,免得曆劫之時壞了修為,萬劫不複。
他想走,賈琮卻還想再套點東西。
“道友,我在尋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