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張勇正說著,身後傳來了三句衝天臟話,不用想也知道是黃鼠這廝醒了,我轉過身走到他身旁,隻見他雙眼渙散,瞳孔失神,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我拍了拍他的臉,問道。
“兄弟,感覺如何了?”
黃鼠迷茫的抬起頭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小淋!?”
“嗯,是我,兄弟,跟我說說,你看到什麼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也沒催他。
“呼呼我天呐,你讓我捋捋,剛才真特麼給我嚇尿了,
你說去看看那扇門,我就跟你後麵,不禁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粽子,忽然發現他居然動了!手持一把血淋淋的長刀瞬間向我狂奔而來,
我趕緊想回身叫你,卻發現你們所有人都不見了!
臥槽,娘咧,真真給我嚇死了,完了那粽子居然會爬,還會飛!臥槽,在哪崖壁上是跳來跳去,猙獰譏笑,然後,然後就沒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張勇,與我所說的分毫不差,我笑著對黃鼠安慰道,“這回知道了吧?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是那個粽子想把你留下陪葬,告訴你彆回頭,彆回頭,你還不信,這回信了吧?”
他後怕的點點頭,終於理解了我當時是什麼意思,“原來是這樣,嗯?不對啊!你不也回頭了嗎?”
“嗬嗬嗬,我是回頭了,不過我並沒有看那粽子,再者說,隻要打心底不害怕,臟東西就不會來找你,如果你害怕,而且還回頭了,那就一定會被鬼上身,所以說,害怕,彆回頭。”
黃鼠聽我說完一改之前膽小的模樣,罵罵咧咧站起身,一把將納格身上的弓箭奪了過來,用硝石點燃‘蹭’的就射了出去。
我在一旁都看傻了,而此時箭已離弦,想攔也來不及了,我趕緊將他按住,“你他娘·的發什麼瘋!?”
黃鼠罵罵咧咧對我的問話是不管不顧,與剛才小心謹慎的樣子完全不同,“他奶奶·的,一個死人還敢招惹他鼠爺!看我一把火給他燒個乾淨!”
說罷身子一用力,一下將我震開,蹭蹭又射了兩箭,我大感不妙,這黃鼠衝動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我倒不擔心他引起火災,那些屍體都是經過河水滋潤,一個小小的火箭根本不可能點燃,最擔心的是這一通亂射萬一引出什麼東西咋辦!
那屍體堆下麵藏著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黃鼠!你夠了!沈銳,給我攔住他!”
我見黃鼠射了三箭還不過癮,竟然還要繼續,我趕緊喊沈銳上去攔住他,但這廝仿佛著了魔一般,非要繼續射幾箭出氣!
沈銳力氣不小,一個箭步就把黃鼠抱住了,黃鼠在他的懷裡掙紮半天硬是沒掙脫!口中還振振有詞,“沈銳!你特麼彆給臉不要臉!老子可是你師父!”
沈銳目光惆悵的看著他一言不發,聽了他的話我更是氣的七竅生煙!猛的淩空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甬道山穀,將士們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氣惱的對黃鼠說道!
“你夠了!難道你想讓幾千弟兄都跟著你陪葬嗎!?”
“我!!”
他沉默了,提起兄弟的性命,他不在掙紮,不再言語,隻得忿忿的放下手中弓箭,一把丟給納格,張勇看著劍拔弩張的情景也是前來勸道。
“小淋,你先消消氣。”他對我說了一句,轉而又看向黃鼠,“黃鼠,咱們現在是一個集體,任何事情不能全由著性子來,哥答應你,等把活兒辦完了,咱倆一起出來燒了他,給你出氣,好不好。”
黃鼠自知理虧,淡淡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幾分愧疚的看著大夥,也沒有在說什麼。我搖搖頭,現在是關鍵時期,吵架之類的事情還是等出去再說吧。
雖然這小子欠打,但是作為兄弟,這一耳光打完,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傳遞一個兄弟間鼓勵的眼神,便轉身朝那石門走去。
這應該是通往墓室的最後一個門了,張勇與挨了一嘴巴的黃鼠跟著來到我身後,見了圖案也是嘖嘖稱奇,
“誒?隻聽說飛蛾撲火,沒聽說過有飛蛾撲花的啊?”
黃鼠也是略帶委屈的點點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我說道。
“這不是普通的花,這叫彼岸花,傳說隻開在陰陽的交界,也叫黃泉路上的花,
這蛾子也不是我們常見的傻蛾,而是,衾蛾,是一種陰間才有的生物,
相傳每個帝王將相死後都會化成地府衾蛾,然後在黃泉路邊親吻彼岸花,象征著完全與陳舊往事訣彆,隨後才可以踏上永生之路。我們能在這裡看到,也並不奇怪。”
我剛說完,便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沙沙沙沙’的聲音,好似一大批螞蟻正在進攻城樓一般,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密。
我聽後心裡咯噔一下,轉頭對黃鼠說道。
“我的好兄弟,你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