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這金簪的人,是沒注意道槐樹上有人,還是故意讓我看見。
蕭颻用布料隔著,捏著這枚金簪,微微旋轉一下,才發現簪身上有一行細小的字。
“京城——煙雨樓……”
這名字聽起來倒是有幾分耳熟,記得以前有人提起過,煙雨樓好像是京城中一個挺有名的戲院……
雖然不知這金簪上的字是留給誰的,但總覺得應該去這煙雨樓瞧瞧。
蕭颻歎了口氣,順著窗戶向外望,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一席玄色衣衫,手中拿著兩壇酒,正抬頭望著蕭颻,蕭颻也看著他。
那兩壇酒盈盈飄香,一聞便知道是王府秘製的陳年佳釀。
蕭颻苦笑一聲,小聲嘀咕“當時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宇文璟衝著蕭颻微微一笑,隨後快速的走上閣樓。
他似乎有些緊張,拿著壇子的手都是緊繃的,讓蕭颻也跟著有些不自在。
片刻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酒……都給你,還想要什麼,都跟我說……”
“你……”
這話說的,倒好像他已經認出我一般,但這種借屍還魂的事……怎麼可能。
蕭颻輕咳了一聲“賤……賤妾謝過王爺。”
宇文璟愣了一下,急忙道“你……你不必……”
“王爺帶了兩壇過來,是想和我共飲的,對吧。”蕭颻打斷道“沒救不宜辜負,我這也沒有個像樣的桌子,就坐地板上湊合一下吧。”
宇文璟低下頭,眼神中似乎纏繞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
兩壇酒,蕭颻先開了一壇,細細的品了兩口,看著宇文璟遲遲不肯開壇,戲謔道“王爺,怎麼不喝啊,你不會是不行吧。”
宇文璟皺眉,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打開了酒壇,小貓喝水一般的喝了兩口。
“哈哈哈。”
蕭颻看著她的樣子,竟然不自覺的笑了。
他什麼酒量,蕭颻是最清楚的了,攝政王平日做事一絲不苟,可謂是滴酒不沾,三杯葡萄酒就能醉的不省人事,這陳釀怕是連一杯也喝不了。
聽到了蕭颻赤裸裸的嘲笑,宇文璟一咬牙,竟是硬生生的灌了一口下去。
蕭颻憋著笑,也跟著灌了一大口下去“王爺,繼續啊。”
宇文璟似乎有些暈乎乎的了,但還是跟著喝了一口。
蕭颻靠在窗邊,心道“當年戰場,他總說自己喝酒誤事,如今不也願意捧著壇子喝了嗎。”
這時節,雨水總是說來就來。剛剛還是明朗的天氣,轉眼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雨水帶來了一股槐花香,讓這酒更為香醇了。
宇文璟似乎真的有些醉了,抱著酒壇子喃喃的說了一句“淩雲……蕭……淩雲。”
蕭颻苦笑一聲,眼中儘是當初的回憶,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