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前,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款步而來,那女子步伐極穩,頭上的珠翠步搖輕微的擺動著,眉目嬌柔似水,婢女幫她撐著傘,一路走過來,儀容竟未亂半分。
真當是一朵容色傾城的白蓮。
蕭颻攥緊的雙拳微微顫抖著,心道我怎麼就忘了,蕭月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啊……當年心頭的死灰,不正是被那日紅妝吹散的嗎?現在就算相認,也不過是個知己……
蕭月溫婉一笑,微微行禮,道“見過王爺……”
行禮之後,眉眼逐開,補了一句“夫君向來不喜潮濕,今日怎麼淋了雨了,快些進屋吧。”
蕭月的眼中似乎隻有這麼一個王爺,目光不曾看向在他身邊的蕭颻。
而宇文璟則是轉頭看向蕭颻,道“進去吧。”
“我?”蕭颻冷笑了一聲“王爺與王妃兩心繾綣,我還是不打擾了,這就告辭。”
再待上一秒,蕭颻恐怕會手刃了這傳說中的王妃。
“哎呀,看我這眼睛,竟是看漏了。”蕭月十分歉意的低了低頭“沒想到曲妹妹也在,曲妹妹是有什麼事想和王爺說嗎?”
蕭月笑的十分溫柔“夫君他平時不愛說話,且政務繁忙,曲妹妹若真有什麼急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府中的事我還是能管一些的。”
嗬,這蕭月一口一個夫君叫的很甜啊。
蕭颻衝著蕭月翻了個白眼,轉而看向宇文璟,笑道“子夜,你今日也陪了我一天了,再陪著我王妃可就要難堪了,瞧著她剛才的幾句話,倒像是喝醋了一般。”
宇文璟有些驚訝的看著蕭颻,開口道“你……你方才叫我……”
“妹妹呀。”蕭月擋在宇文璟和蕭颻中間,一臉歉疚的說“王爺,妹妹她不懂規矩,不知子夜二字不能隨意稱呼,還請王爺寬容……”
蕭颻捂著腮幫子,冷笑道“嘶,不跟你說了,我聽著牙疼,我先走了,祝您和攝政王得個良宵。”
蕭颻說完,三步並做兩步踏出了寢殿,宇文璟想要追,卻被蕭月攔下。
蕭月正色道“王爺,皇宮裡出事了,蔣公公讓我來告知你務必比快些去處理。”
宇文璟瞟了一眼蕭月,道“我知道了,你……彆動她。”
蕭月露出了一個唯唯諾諾的笑容“一個不懂事的小妾,王爺覺得我會動她嗎?”
宇文璟麵無表情,隻是伸手在蕭月的肩膀上拍了拍“彆忘了是誰讓你活到現在的。”
說完之後便進了寢殿,奴婢掩上了門,將蕭月關在了外麵。
蕭月的婢女止水嘀咕道“主子,今天王爺有點不對勁啊,自從那小將軍……他便再不許彆人以字稱呼他,怎的今天聽了這小妾的一聲子夜,不但沒生氣,反倒很開心的樣子。”
蕭月伸手摸過著冰冷的寢殿門,苦笑一聲後轉身離開,問身邊的止水“那個姓曲的到底是什麼來曆……”
“曲流觴?”止水想了想,說“她家族原來也是得先帝器重的,後來糟了事,全家都流放了,那家的老爺在咱們王府前磕了一天一夜的頭,這才把自己的女兒送入王府為妾。”
蕭月抬眸,道“就這些?”
止水眼珠子轉了一圈,說道“還有,前段時間她似乎被人暗害,死過一次,聽婆子說已經斷氣三天了,在棺材裡裝著,不知為何又活了。”
“活了?”蕭月停頓了一下,道“那她在這前後,性情如何?”
止水蹙眉道“曲流觴顯然是被人暗害,她發喪之後,歸雲閣的那幾個婢女在這三天內全部死於非命,昨日,僅剩的那個婆子也死了,這性情方麵自然也沒地方打聽了。”
“殺人滅口,很利落啊。”蕭月咬著自己拇指的指甲“我總覺得這個曲流觴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止水,備馬車,我要進宮。”
止水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