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容易提起的!
小宛的話點醒了我,一直以來我都營造一個“我是為了易熠才這麼做”的假象。有易熠的緣故,但也不全是。
因為我更愛的是我自己啊。
午休時間明明不短,小宛卻說她該回去了。
我沒有阻攔,如意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她要走也很正常。
小宛離開之後,我仍坐在原地,思索著什麼。我是不是應該給易熠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在為了自己努力,為了自己在做的而這些事情。
他總覺得我是為了如意,為了他。如果他生出一些莫名的感動來,我就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你瞧,孟緹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
就連害怕易熠走掉,也是為了我自己。
因為我不想一個人。
當我準備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我看見吧台那裡有個熟悉的身影,看起來有些憔悴。
我又坐了回去,假裝看著窗外。
果然,那個人轉身的時候看到我,就朝我這裡走來了。
“孟緹?”周如拉出我對麵的椅子,坐下,“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你隨意。”他應該也是在午休時間才抽空出來喝一杯咖啡的吧。
我放下手裡的咖啡,仔細打量了一番坐在我對麵的人。他真的很憔悴,捧著咖啡的手也在顫抖。我不知道孟氏收購如意的事情也會對他有這麼大的打擊。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
畢竟如意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心血。
“周如,你看起來不是很好,因為如意的事嗎?”不止我一個人被這些事情所煩惱著。
周如喝了一口咖啡,說“有一半是。”
如意現今都靠周如在支撐著。
“那另一半呢?”
“你結婚了。”他盯著我手上的戒指看了好一會,才把視線挪開,“你為什麼結婚了?”
“嗯?”我被周如這句話問得有些愣,他不是知道我和易熠結婚的事嗎?
“沒事,恭喜你們。”他想說什麼,但又憋了回去。
“你還沒說另一半是因為什麼。”我起初沒意識到他說的“另一半”就是我結婚的事情,於是又問了一遍。
“沒什麼。”周如把咖啡一飲而儘,“你要回去了嗎?”
我看了看時間,還早,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好,那就回去吧。
“嗯,回去了。”
“我送你。”周如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送人回家呀。
時隔好久,坐上周如的車,倒有些令我想起坐輪椅的日子來。雖然從輪椅上下來至今也不過隻有幾個星期而已,我卻感覺久到有一個世紀了。
周如習慣性地開往了我曾經住的地方,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了一句“那個,我現在不住那裡了。”
“噢對,你結婚了,應該和易熠一塊住。”周如調轉了方向,“是易熠家嗎?”
“也不是,是新買的屋子。”我告訴了他具體的地址。
“那還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從周如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落寞來,他應該也很渴望“家”吧。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個話題,但又不敢說出口,思索再三,說道“你回過烏魯木齊嗎?”
“回過,不過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
他七年沒回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