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重啟計劃!
言子淵自嘲的笑笑,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各書院的院長也是有些愣住了,這麼多年來,言子淵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一直十分偉岸,不要說哭了,就連大的情緒波動都沒有過,可是沒料到今日提及孟夫子,言子淵竟然流下淚來。
任恪守以及羅中正雖然剛剛聽說了了不得的事情,但還是顧及言子淵的麵子,有意的走上前幾步,問道“言先生,下一輪的考核內容,還未定下來呢。”
言子淵笑道“人老了,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是我失態了。”他朝眾人行了一禮,而後接著說道,“這最後的比試,我心中已有想法。”
“就由我與這名叫許曉禮的孩子下一局棋吧。”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如同一顆石子一般落在安靜的湖麵上,原本安靜的諸位院長立馬炸開了鍋。
一名老院長出列反對道“言先生!不可!這次的儒學交流會規模空前,怎麼可以連續兩輪棋試,況且方文龍與許曉禮各為一輪優勝者,第三輪的比試應該繼續在他們之間展開,怎麼可以如此草率!”
言子淵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由我分彆與這二人對弈吧。”
宋群山也看不下去了,出列道“言先生,這二人棋力不在同一檔次,何必多此一舉?”
言子淵看向宋群山,說道“既然如此,就更加方便了。”
宋群山一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少有的,言子淵強硬的說道“這次大會的優勝者我已屬意許曉禮,最後的對弈隻是想看其心性,無需多議,諸位請回吧!”
雖然眾人心懷不滿,但是言子淵的強硬態度還是逼得眾人不得不退了出去。
言子淵見眾人退出,終於是鬆了口氣。
他看著還未撤去的棋盤,上麵的黑白兩色棋子縱橫交錯。
突然,他頭也不回的說道“誰在那裡!出來!”
羅中正緩緩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朝言子淵行了一禮。
言子淵似乎猜到是他,開口問道“中正,你還未走麼?”
羅中正眼神猶豫了好一會,而後終於開口道“言先生,其實您大可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言子淵笑了“噢!原來你也看出來了。也是,畢竟你也是我大魯的國手。”
羅中正神情複雜的說道“棋風見心性,若不是先生剛剛略有提及,我是絕對想不到的。隻是,像找槍手代筆這種事情,先生為何不直接說出來呢!”
羅中正也是前不久才反應過來,得到了言子淵的肯定答複,他也是可以確認一件事——第一輪的筆試中,方文龍所寫文章實際上是彆人代筆的。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事先知道考核內容,但是這種惡劣的行徑,理應被取消考試成績,並且逐出曲阜城。
言子淵悠悠的說道“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可是王霸之道啊!明明棋風繼承了他父親,文章的風格卻又與他父親大相徑庭,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你當我為何不說出來?你以為看出代筆一事的就你我二人麼?”
羅中正一愣,而後馬上明白了過來。大魯四位國手,前三俱是儒生,除了言子淵與他自己以外,就隻有宋群山一人。既然羅中正都能看得出來,宋群山自然也該知道。
言子淵看向羅中正,深深的說道“中正,年輕一輩裡我最看好你和恪守,你倆的性子相輔相成,是有望將儒教發揚光大的。你性子剛正不阿,要你把代筆這個秘密藏在心底,的確很難,可是有些時候,有些秘密,儘管你知我知他知,仍然不能說出來。宋院長畢竟為我儒教鞠躬儘瘁了大半輩子,你這樣把事情說出來,他顏麵何存?我不想破壞了現在儒教內部上下一心的氛圍。”
羅中正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為了顧及宋院長的麵子,卻有損您的威嚴。”
言子淵走到羅中正的麵前,看著他極不情願低下去的頭顱,無奈的笑出聲來“這世間不公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一個人主持公道,能夠伸張這天下所有的正義麼?”
羅中正抬起頭來,看向言子淵,眼神極為堅毅“言先生,我明白您的顧慮,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來。可是往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不論後果如何,我都會義無反顧,您說的不錯,我伸張不了這天下所有的正義,但是我能做到的隻有見一件不平事就挺身而出一次,這是我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