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傳同人之玫香暖意!
到了冬日裡,連著好幾日是難得的晴好天氣,又逢旬日,宮嬪們便也隨著帝後一同前往慈寧宮請安。太後見鶯鶯燕燕坐了滿殿,也稍許有了些笑容,含笑道,“前些日子一直雨雪不斷,便免了你們往來請安。今日皇帝和皇後有心,帶你們一起過來了。”
眾人道,“能向太後請安,是臣妾們的榮幸。”
太後含笑道,“昨日福珈陪哀家去禦花園走了走,說是欣賞晴日紅梅。其實紅梅盛開,哪裡比得上你們百花齊放,不止哀家,皇帝看了也賞心悅目。皇帝,你說是麼?”
皇帝賠笑道,“皇額娘說得是。”
皇後福下身含笑向太後與皇帝,“恭喜太後,恭喜皇上,臣妾有一喜事,儀貴人已經有孕一個多月了。”
這是皇上自登基以來,第一位有孕的嬪妃,皇上自然喜不自勝,握住皇後的手扶起她道,“皇後所言可是當真?”
皇後的笑意溫煦如春風,“孩子千真萬確就在儀貴人腹中,臣妾豈敢妄言?而且臣妾查過敬事房的記檔,的確是一個多月前承寵受孕的。”
儀貴人滿麵紅暈,亦起身道,“臣妾深受皇上與皇後福澤,皇後娘娘為怕出錯,特意請了三四位太醫診脈,臣妾的確是已經身懷龍裔了。”
皇上喜不自禁,看向太後道,“皇額娘,皇額娘……”
太後的笑意怡然,“這當然是好事。這可是皇帝登基之後的第一子,是貴子。而且儀貴人從前又是侍奉皇後的人,知根知底,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儀貴人你可要好好保重龍胎才是。”眾人又說笑了一陣,太後便扶著福珈的手站起身,“說了一早上的話,哀家也累了,先進去歇息。你們坐一坐,便各自散了吧。”
眾人目送太後進了寢殿。皇後看著儀貴人的肚子,喜悅萬分,“後宮頂了天的要緊事,就是為皇家開枝散葉,福澤萬年。咱們的千秋萬代,不在彆的地方,都在你們的肚子上。若都能像儀貴人一樣,本宮便是做夢也能笑醒了。”她笑吟吟地轉頭吩咐,“素心,蓮心,今晚收拾下東西,本宮要去寶華殿進香祝禱,答謝神恩。”
皇上欣慰地拍拍皇後的手,溫和道,“有勞皇後了。”
皇後笑嗔,“嬪妃們誕育子嗣,她們固然是孩子的生母,臣妾也是孩子們的嫡母。這份高興,既是為了她們,也是為了臣妾自己。”
皇帝頗為感慨,眼底閃過一絲潤澤,“皇後賢惠。”
皇後環視座下,“其實嬪妃之中,慧貴妃與嫻妃的位次最高,侍奉皇上也久……”皇後含笑望著她們倆,眼中儘是溫煦的關切之情,“其實不僅貴妃和嫻妃,嘉貴人、玫常在、海常在和婉答應都是從潛邸便侍奉皇上的,秀官女子如今伺候皇上也有大半年了,也都未有生養。臣妾想,不如請太醫院開些催孕坐胎的方子,讓各宮嬪妃都喝下,也好早有身孕,宮中也熱鬨些。”
皇帝欣慰道,“如此甚好,皇後有心了。”
眾人起身謝恩,嘉貴人忽地提議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妾素日與儀貴人還算親厚,如今她遇喜,臣妾也是高興得很。隻是臣妾想著景陽宮長久未修葺,如今儀貴人有孕,又是大貴之胎,合該是好好修繕景陽宮,讓儀貴人住的舒服,以便更好的安胎才是。”
皇後道,“嘉貴人有心了,確是該如此呢。”皇上因著儀貴人有孕,心中歡喜,自是沒有不同意的。
儀貴人更是高興,謝過皇上皇後,又謝了嘉貴人,“多謝嘉貴這般為我著想。”
如此閒話幾句,各人也便散了。皇帝對儀貴人的身孕格外重視,便讓皇後親自送了她回景陽宮,自己回了養心殿。
之後幾日,聽聞阿箬又不知道如何得罪了貴妃而再次被罰,此次卻是罰跪於雪地之上,而嫻妃照樣沒有為她求情,甚至以沒有約束好下人為由自請禁足。白蕊姬去探望,嫻妃也隻是暗自氣惱阿箬,並不多說什麼。
到了晚間,便隱約聽見宮道吵鬨聲一片,便喚了明心進來詢問。
明心道,“仿佛是出自延禧宮。”
“你讓九舟去打聽打聽,可是嫻妃和海常在出了什麼事?”
過了大半個時辰,九舟回來稟明,“主兒,原是王欽在延禧宮前冒犯了貴妃,貴妃鬨起來,皇上便去了延禧宮詢問。”
“王欽不是一向奉承皇後和貴妃麼?怎會冒犯貴妃?”
“是,聽說是王欽喝醉了,不知怎地走到了延禧宮附近,而貴妃正好在延禧宮外,王欽竟發了狂似的撲向貴妃,貴妃摔倒在地,蹭破了衣裳,跌碎了玉釵,聽說連鞋也都掉了一隻。貴妃氣極了,便要殺了王欽泄憤。此事驚動了皇上,皇上詢問之下,才知蓮心與王欽成親後一直遭受虐待,又在王欽房中搜出許多臟藥和汙穢東西,加之此次冒犯了貴妃,皇上生了大氣。”
白蕊姬道,“皇上原本欽此王欽和蓮心的婚事,便是給了王欽極大的臉麵,王欽背地裡竟私用禁藥這般汙穢,真是辜負了皇上的心意。原本此前王欽為旁人辦事就讓皇上心中有了忌諱,沒想到他還真不知收斂,這下怕是徹底沒指望了吧?”
“是呢,皇上如今已下令解除了王欽與蓮心的婚配,又命慎刑司將王欽打斷了手腳,再貼加官。”
明心在一旁道,“這般無恥之人,死了也是活該。”
白蕊姬看向明心笑道,“你放心,來日你嫁人之時,你主子我定會給你尋個好人家。”
九舟聽罷也低頭偷笑,明心更覺臊得慌,“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一直跟在主兒身邊伺候主兒。”
此事過後,皇上不止少去鹹福宮,連皇後宮中也去的少之又少。而嫻妃則在那之後被皇上免了禁足。
春日裡,白蕊姬與海蘭一同在嫻妃殿中品茶。白蕊姬道,“春天來得真快,這麼快桃枝上都有花骨朵兒了。”
正趕上嫻妃的侍女惢心捧著曬好的絲線進來,笑得嬌俏,“玫主兒說的是,如今人人都說春色隻在延禧宮與永和宮呢。若要放寬了說,景陽宮也是。所以人人都指望著東六宮的恩寵呢。”
嫻妃笑斥道,“什麼東六宮的恩寵,皇上不過多來幾次罷了。你告訴底下人,不許驕矜。”
海蘭隨手拿過一把絲線閒閒理著,“從前慧貴妃倒是得寵,如今皇上也不去她那兒了。”
嫻妃伸手撥了撥絲線,徐徐道,“慧貴妃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若真是聰慧,那日被王欽冒犯後就該一言不發,一滴淚也彆掉,靜候皇上處置。”
海蘭托著腮好奇道,“姐姐為何這樣說?但凡女子受辱,可不都要哭鬨?”
“是啊。可是她越是當著皇上的麵委屈落淚,皇上聽蓮心說起王欽如何肆虐之時,便會想起慧貴妃的眼淚,想起她那日差點受了王欽的冒犯。這本就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貴妃那日還一味的張揚吵鬨,作為一個男人,如何能忍受?”
這一日皇上與皇後攜了六宮嬪妃往太後處請安。太後著意安慰了儀貴人一番,便命福珈從裡頭端了一個墊著大紅繡絨的紅木漆盤來,上麵安放著一枚麒麟送子金鎖,捧到儀貴人身前道,“《詩經》有雲麟之趾,振振公子。哀家就送一枚麒麟金鎖給你,希望你早日為皇上添一位阿哥才是。”
儀貴人喜不自禁,忙起身謝過。
皇上亦頗喜悅,道,“麒麟,含信懷義,步中規矩,彬彬然動則有容儀,更是送子的神獸。皇額娘的禮物,實在是心意獨到。”
慧貴妃笑著撫了撫領口的翠玉流蘇佩,“太後的心意儀貴人必然是心領了。其實阿哥公主又何妨,隻要母子平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