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些尷尬地叫了一聲,話說道了一半對方就截住了他的話。
“我不能隨你離開,你應該明白的!”
李洵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情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很想裝作質問的樣子,但是卻生不出一絲憤怒。
少久才憋住三個字“我明白。”
燕虹點了點頭,有對於男子理解地欣慰,主動解釋“我與瀟瀟都知道師門發生了一些事,被罰地南宮師弟也發現了許多秘密,所以,我要揭開那些秘密。”
李洵不解“然後呢?”
“然後?也許到時會有一個清淨地焚香穀吧,我也不知道。”
女子望向遠方,神情前所未有地溫和。
男子皺眉,他想好好地讓女子清醒清醒“焚香穀的事涉及太深,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解決的。要知道其中可是有”
李洵忽然止住了嘴,女子強笑了一下,目光中閃過一絲無法理解地光彩“你是想說師傅與上官師叔麼?”
李洵抬起頭來,沒好氣地道“你?既然知道還多此?雲易嵐那家夥不像表麵那麼簡單的。”
他可不會顧忌顏麵,直呼那人姓名,同時,也沒有去詢問她為何會知道。
這,本就是心照不宣地事情。
一個區區長老,就算是掌權長老如果沒有穀主示意也不敢無故陷害控製她。
燕虹的身份不簡簡單單是穀主的弟子,還象征著這天下正道統率之一穀主的尊位顏麵。
動她便是一種對權禦地挑釁,試問誰敢冒如此之大不韙。
所以,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李洵能想到,燕虹必然也會想到。
女子聽到了男子話語中的急切,一念及至,她也不知怎麼,心裡忽然有些柔和之意,嫣然一笑,媚態橫生,仿佛連她周圍的景色也變得溫柔起來“終究是要搞懂的!宗門養我,育我,要說這天地最不希望它出現差錯,然泯滅與世的,便有我與瀟瀟兩個位置的。”
男子心中一歎“是了,我早就想到了,卻還是徒作妄念!”
她不同於自己,她有著這個世界根深蒂固地思想,對於宗門有著難以割舍地情感,很頑固,很偏執,但是又很讓人欽佩!
“你彆回來了!”
女子再一次說出了這句話,帶起了周圍地大風突襲,場麵一度混亂。
一瞬間,之前地溫和消失不見。
李洵變色大變,他仿佛已經讀懂了這句話的含義,可是仍然不死心地問道“什麼?”
“你彆回來了!”
又一次的重複,語境,意思和最早之前的那一次全然不同,昭示著女子就是那個意思。
她像是已經猜測到了早晚有一天男子會再次來焚香穀。
燕虹默然許久。
眼中擔憂之色又重了一層,歎道“鬼王宗雖還沒有召開天下,但是我通過師門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入了鬼王宗之後,我就知曉你會再臨焚香穀,所以這一次青雲之行,我猜到你會來,便來了!”
“我猜到你會來,便來了!”
一句話,好似帶著某種魔力,讓男子失神了許久果然,最了解自己脾性的是她麼?
燕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像是說了一件無關緊要地事情,可其中的情愫卻濃烈地讓人懼怕。
到底是要怎樣的熱烈,才可以把一個人揣摩的如此清楚。
光陰,在不經意間悄無聲息地流淌而去,天空的景色變幻不停。
男子拜托了煩憂,他抬頭凝望著天邊,看著逐漸要落下地光輝,像是思索著什麼。
許久之後,他回頭看了看那個依舊一動不動,已經仿佛融入到遠處樹林裡的身影。
他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邁步向著那處走去,已經有了幾分涼意地秋風習習吹來,他褪下了包裹在外的玄衣披風,露出了一身青色衣裳隨風飄舞“這個無法保障!也許某一天,我會親自去幫你解脫掉你的束縛!希望那時,你會等我!”
日頭西去,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啟明星卻翟翟生輝。
燕虹猛然轉身,看見了照耀之下地那個男子不算寬厚地背影在獨行,猶如亙古的堅毅,瀟灑而去。
青雲山小竹峰,
守靜堂後院,僻靜臥室之中,兩個女人,一個坐在窗前,一個打坐在床邊。
陸雪琪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白衣若雪,清輝如霜,映著她美麗容顏熠熠生輝。
月光,從天空中灑下,落在窗口的她的身上,如水波一般。
說不清到底有多少個夜晚了,她曾經都這樣靜靜地坐到窗口,凝望著夜空中的繁星明月。
雖然是一臉的疲倦之色,但眼神之中,卻似乎還是帶著絲絲放鬆之後地坦然。
“身子調息好了麼?就這樣吹風?”
水月大師沉默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說完又加上了一句叮囑“趕緊回床上躺著!”
陸雪琪慢慢搖了搖頭,雖然看去她是一臉的倦意,但仍然口氣堅決而低沉地道“師傅,對於那個張小凡到底要如何處置還下不定結果麼?徒兒現在就算去躺了也是睡不著的!”
水月大師歎了口氣,道“那個孩子的身份是值得信任的,他手裡的那個燒火棍,呃法器會需要你掌教師伯幾人商談之後再行定奪,你先養好你的傷勢,準備一日後地門派大比吧!”
陸雪琪皺了皺眉,不過還是依言回複“多虧師傅的幫助,我的身體已經無所大礙了!隻是,對於那個張小張師弟,我有些不放心!”
察覺到了師傅眼神看向她,陸雪琪乖乖地改了稱謂。
“雪琪有何不放心的?”
水月還是疼愛自己的這個小徒弟。
“他總共隻見我施展過兩次‘神劍禦雷真訣’就可以使用,這樣的人,萬一真的是魔教的奸細,豈不是青雲的道法都會被他學會?”
聽著自家徒兒的擔心,水月輕輕挪步,隨即在陸雪琪不解地目光下,走到了她的身邊。
然後,淡然地望向了通天峰。
那裡,仿佛還在發生著一場激烈的討論!
似輕緩,似虛幻的嗓音,配上她沒有被歲月侵擾的姿容,淡淡柔柔,不無感歎“是啊!如此天賦,卻也是他活下去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