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被人打擾了好夢，頗為惱怒的樣子，“吱吱”叫了兩聲，不過終究知道田不易不是它可以惹的起的人物。
所以也沒敢上去怎麼放肆。
在叫了幾聲之後，小灰便搖搖晃晃跳回了張小凡的床上，往被子上一靠，又睡了過去。
田不易低下身子，看了腳邊的大黃一眼。
伸出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大黃低低地吠叫了兩聲，用腦袋去蹭他的手心。
田不易拍了拍大黃的頭，站直了身子，向張小凡看來。
張小凡和他的目光相對，低聲叫道“師父。”
田不易看了他半晌，也沒有應他，慢慢走近。
張小凡不解地神色愈發濃鬱。
但田不易卻沒有什麼動作。
隻緩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張小凡不知所措，不過他仍然恭敬地立在一旁。
“修煉可有什麼疑難之處？”
田不易開口了，一張口就被張小凡捕捉到對方蒼老了不少。
“弟子修行本就慢，以往都是慢慢磨合，稀裡糊塗地練到如此，也不知疑難是否！”
這次張小凡倒沒有撒謊，他本來的修煉就是這樣的。
回答的模棱兩可，倒讓田不易也對以往的做法閃過了絲絲愧疚。
對於張小凡來說，
其實他自從回山之後，也早料到要麵對這樣的局麵。
他知道，他一定會不斷地接受各種人的考驗！
甚至更厲害的，要麵對其他更多人的審問訓斥，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他唯一的底牌！
目前來說就是田不易。
靠著這層，那麼所有人都不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這裡。
可是，在這個溫暖而安靜的午後，他隻有低低的垂下頭來掩飾自己即可。
剩下的，就交給田不易自己腦補吧！
張小凡詭異一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田不易緩緩地道“老七。”
張小凡身子一震，幾乎如條件反射一般地應道“是。師父。”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
張小凡慢慢地抬起頭，向田不易看去，田不易麵無表情地看這他，根本看不出他在想著什麼。
許久的沉默之後，張小凡緩緩的搖了搖頭。
田不易盯著這個徒弟。
“你師姐的葬禮之前，”田不易慢慢地說著話，仿佛這樣才能隱藏他心裡的感情“掌門道玄真人要在通天峰玉清殿上見你們幾個。”
張小凡的心頭微凜，這個時刻，終於還是到來了。
清涼的山風，從開著的門口外邊輕輕吹了進來，仿佛還帶著遠方那片竹林的竹濤聲，可是，在房間裡的人卻都沒有感覺。
小灰仿佛又睡著了，大黃也重新躺了下去，不再理會他們，隻有田不易依然注視著這個弟子。
深深，深深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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