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老祖臉上神色複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嘴裡咕噥了幾句,眾人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麽,但最後一句倒是說得比較清楚∶“嘿嘿,想不到這狗賊居然也會死。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此人竟是忍不住狂笑起來。
青雲門這裡的人,都變了臉色。
蒼鬆道人盯著他,忽然冷笑道∶“你笑什麽?他雖不在。但青雲門下,對付你這等妖魔小醜,多的是降妖伏魔之人。”
“呸!”
似為端木老祖增威視,有人已經咒罵開始,粗言穢語,不絕於耳。
甚至連他們背後,那片黑暗的樹林中,也隱隱傳出了諷刺。
蒼鬆道人與田不易、蘇茹對望一眼,眼裡卻都有擔憂之色。
隻從那片笑聲中,便知魔教非但強援已到。
便是在人數上,也多了許多。
這一戰,隻怕是艱險無比。
卻不想,一聲怒罵猛然從青雲背後傳出。
然後一道光芒就直奔而去。
速度快極,轉眼已衝到青龍麵前,卻隻見他並無慌亂神色,隻抬起右手。
掌心隱有青光一閃,正對著衝過來的劍光。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那劍上淩厲已如離弦之箭,轟然撞上了對手手心。
瞬間眾人眼前一花,隻聽空氣裡絲絲亂響,竟是看不到那個白麵書生的身影了。
正道中年輕弟子歡聲雷動,但為首的蒼鬆道人與田不易等人,臉色卻都沉了下來。
片刻之後。
劍光漸漸黯淡下來,眾人啞然,但見場中青龍麵色從容,隻用一隻手竟然抵住了林驚羽手中的斬龍劍。
任憑林驚羽在半空中如何催動,竟是不能再進分毫。
隻聽他笑了笑,道∶“年輕人,回去再好好修煉一百年吧!”
說罷,右手猛的一揮,眾人隻見又是一道青光閃過。
林驚羽如受重擊,整個人向後飛去,而斬龍劍卻是在一聲悲鳴,銳響之後,衝天而起,飛了老高,又直插入地。
蒼鬆騰身而起,將受傷而回的林驚羽接住,仔細一看,知道不過受了些振蕩,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但怒氣更增,身子一轉。
隻見他麵色如霜,冷冷道∶“閣下究竟是誰,這枚失蹤千年的乾坤清光戒,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什麽,乾坤清光戒?”
在場之人,包括魔教那邊,十人中倒有八人聳然動容。
隻聽得青龍對著蒼鬆道人微笑道∶“在下乃是無名小輩,如今在鬼王宗主麾下,做一馬前卒耳。”
鬼王心微笑搖頭,道∶“龍兄,你自謙太過了。”
端木老祖望了望青龍,一想到傳說中這枚神戒的種種異能。
修真煉道之人又無不是對法寶看得極重,當真便是全身發熱。
不過他人雖然與這白麵書生同時出現,卻並非同路而來,也不曾見過此人,隻知道他來此之時,鬼王就與這個男子一起站在了遠處。
魔教之中,勢力傾軋無所不在,各大派係無不想達到當年黑心老人在時成就。
八百年前,煉血堂呼風喚雨的那種地步無不讓人心生向往。
隻是各門勢力相當,就連剩下的眾多魔教小派係,也多各自依附四大宗派,難分上下。
是以雖然暗地裡勾心鬥角,但表麵上眾人卻也勉強保持著和氣。
而此刻,這枚失蹤千年的乾坤清光戒卻突然出現。
端木老祖隻覺得鬼王宗內裡實力,直是深不可測。
但他麵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看起來比哭還難看就是了∶“宗主說笑了,如今誰不知道鬼王宗如日中天,不過這位龍兄我的確不曾見過,很想認識一下。”
鬼王深深看了對方一眼,眼中精光閃動,忽地一笑,道∶“道兄說的也是,反正日後也要相見。你應該知道三百年前。在上一代鬼王麾下,我們鬼王宗裡有四大聖使吧?”
端木老祖卻已失聲道∶“什麽,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個人,居然還活著?”
白麵書生與鬼王微笑著對看一眼,向著眾人微笑道∶“諸位好,我是青龍。”
正道那邊,反應還不如何激烈,但魔教中人卻是聳然動容。
三百年前。
鬼王宗剛剛崛起的時候,門中除了上一代鬼王,便是這所謂的四大聖使為根基力量,就此勢力日漲,在魔教中幾經廝殺暗鬥,經曆無數腥風血雨,終於有了今日局麵,這四人實力,可想而知。
隻見青龍忽然歎了一口氣,轉頭對鬼王道∶“畢竟還是老了,你看對麵那些正道的年輕人中,個個麵有疑惑之色,多半是沒聽過我的名字。”
鬼王知道青龍用意,也願意唱這個雙簧,折一折魔教其他派係的威風,笑道∶“龍兄何必多慮,後生晚輩,少見多怪,隻要假以時日,龍兄之名,必定重新威震天下。”
青龍大笑,笑聲中向著自己右手看去,彷佛還有些隱約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