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異將城南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得在場之人都是麵麵相覷。若非曹家家主都信任蘇異,眾人隻會覺得蘇異誇大其詞。
曹譽德卻是望著城南方向的滾滾濃煙,呐呐道“小小一個北玥,何德何能,竟引來這麼多大人物。淩絕頂…淩絕頂竟然也來了。”
蘇異見他也無力再戰,便勸道“伯父在曹府好生休息吧,城南那邊的結局已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了。”
曹譽德本也想走一趟城南,但想到曹府還需要有人坐鎮,便打消了念頭。
“媗兒,你便留在家裡吧。”蘇異說道。
曹靈媗雖不舍,但絕不任性,更不想給蘇異壓力,隻是溫言道“你一定要回來。”
蘇異點頭,又對駒鈴幾人道“走吧。”
…
城南一帶,北玥城的防線已經遠離了城門。事實上,他們也隻能對付一些黑水城人,一邊後撤。對跂猞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行身著黑色官服的人縱馬趕到了這片戰場,官服上還繡著紫金色的五爪金龍。隻見他們隊列整齊,人數眾多,卻行停一致,顯是訓練有素。
滿臉血汙,衣衫破爛的陸誌光見到了來人,出聲詢問道“敢問諸位可是朝天閣來人?”
其實看官服的樣式,便能大致猜測到來人的身份。隻是陸誌光不知他們為何而來,便也不好直接開口求助。
說起來,六扇門和朝天閣的作用相似,但朝天閣是一個新興的衙門,又是直屬於天子,隻聽命於當今聖上。即便官階一樣,朝天閣的身份都要尊貴得多。
那騎隊裡一人拱手說道“正是。”
又聽一個女子問道“為何北玥城中會惹來跂猞這種凶獸?還是如此巨大的一隻。你們可需要幫忙?”
陸誌光心中一喜,正要答應,卻聽得先前那人說道“小師妹,我們此番出來,是有任務在身,不宜多管閒事。若是讓大人知道了,你又要受責罰不說,大人定會對你失望透頂,今後怕是再難受到重用。”
陸誌光聞言心中一涼,暗道這種事本就該歸朝天閣管,凶獸跂猞不應由六扇門來對付。但他終究是不敢得罪朝天閣,沒將這番話說出口。
卻見那女子一陣猶豫,方才又開口說道“妖魔鬼怪,本就該歸我們朝天閣管。若是沒碰上也就罷了,但碰上了還撒手不管,可對得起百姓?對得起聖上?我輩之人,不該如此畏畏縮縮,路見不平不相助,我做不到。更何況這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陸誌光聽了這番話,不免要對這女子刮目相看,心中叫好,又讚她是巾幗之雄。
那男子見她將聖上搬了出來,而他平日裡又是最寵這位小師妹,此時說不得,也隻能由她去任性一把了。善後的事,容後再想吧。
這男子正是朝天閣的阿金。這一行人,便是玉瑾帶領前來追捕蘇異的。隻是沒想到追到此地,竟是遇上了這種大事。
“敢問前輩名諱?”玉瑾問道。
“姑娘客氣了,在下六扇門陸誌光,說起來我們還算是同僚,前輩二字,當不得。”陸誌光客氣道。
得到與實力不匹配的尊重,是在朝天閣任職的福利之一。玉瑾雖不是虛榮之人,但對於恭維的話語總是不會嫌棄的,心裡也是頗美。
簡單地向陸誌光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朝天閣眾人紛紛鄒起了眉頭。沒有人會願意招惹黑水城,朝天閣也不例外。但此事已經答應了下來,沒理由再推辭。再說臨陣退縮,麵子上也過去不去。
“有什麼好的辦法對付它嗎?”玉瑾皺眉問道。
阿金歎了口氣,心道何必要去招惹這個麻煩呢,嘴上卻還是分析道“對付仙術,有‘四門鎖仙陣’,但對付妖術,目前卻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這頭跂猞,雖是黑水城的人所召喚出來的,但其本質還是妖獸。而且說不定,他的本體已經達到了法外境。否則不會僅憑魂降,便有這麼大的威勢。”
“要對付它,擊退它,我們辦不到。但要稍稍阻攔它前進,卻可以試試‘屈公堆厚土陣’。”
“那就抓緊時間趕過去結陣吧。”玉瑾說罷,策馬揚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