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朗知他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如此決定,卻不是要拋下侯立人撤退,隻是單純認為侯立人已經殉難罷了。日後總會清算回來的,此時表現得如此平淡,隻是隱忍,絕不是不顧兄弟情誼。
“再等等吧。”施承朗還是說道。
淩絕頂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堆厚土陣”在朝天閣眾人的催動下開始有了動靜。三道高聳的巨石牌坊拔地而起,擋在了跂猞麵前。牌坊的後麵,是錯亂的石柱,將那牌坊抵在前頭。
巨石牌坊的堅硬程度遠非普通的土係仙術可比,跂猞的爪子拍在上麵,隻是造成了地麵的一陣搖晃,並未撼動牌坊。
蘇異在城南的一處廢墟裡找到了圍觀的眾人,在其中見到了曦妃仙和殷楚楚的身影,微微猶豫,還是決定前去會合。若是太過刻意回避,倒顯得自己心虛了。
“這陣法好生厲害,不知道有什麼來頭。”蘇異在曦妃仙身側問道,“那些是什麼人?”
“那是朝天閣的人。”曦妃仙頗有深意地看了蘇異一眼。
蘇異在那陣法裡搜索著一道人影,祈禱著一切都是巧合,千萬不要是衝著他來的。然而怕什麼就來什麼,玉瑾的出現令他心都涼了下來。
“恐怕是來找我的。”蘇異在曦妃仙耳邊低聲說道。
曦妃仙一愣,有些不解。她原本隻是想說蘇異與朝天閣狹路相逢,或許可以看到他退縮避讓的樣子。
她並不覺得蘇異大言不慚。以他的展現出來的實力,恐怕朝天閣現在的這隊人馬未必能吃得下他。但若朝天閣當真是為了抓捕蘇異而來,便意味著他已經被盯上了,以後今後這條尾巴便會一直吊在他身後,甩都甩不掉。
“你能確定?”曦妃仙不禁為蘇異擔心起來,她情願這是一個玩笑。
“領頭的那個女子,我和她交過手。就是她,害得我不得不再次逃亡。”
“你還是回避一下吧,或是用你那易容的法子換個麵貌。否則若是被她認出你來,恐怕會很麻煩。”曦妃仙不由地勸道。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蘇異笑道,“若是我和朝天閣乾起來了,你會幫我嗎?”
“會。”曦妃仙沒有猶豫,脫口便道,似乎早便知道了蘇異會這麼問。
蘇異有些意外,隨即會心一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碰上了,總有辦法解決。再說,他已今非昔比,若是和玉瑾再次交手,甚至不給她出手的機會便能將她擊殺。
蘇異和曦妃仙談話時為了不讓人聽見,臉貼得極近,在旁人看來總有些曖昧的感覺。
他便沒發現有兩道目光帶著怒火正掃視著他。
“師兄,那小子好不要臉,有了靈媗,還要去撩撥你的曦妃仙。”張墨對挑弄是非倒是在行得很。其實不需他閒言碎語,莊羽生早便視蘇異為眼中釘。
蘇異在城南戰場上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其展現出的實力將他這個號稱百年一遇的天才都給遠遠甩在後頭。隻不過這樣強勁的表現隻會更加印證了他最初的猜想,令他更加堅信蘇異身上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驚人的實力,說不定便是魔功所致。
莊羽生心中不忿,嘴上卻還是說道“師弟莫要亂說,蘇兄弟他可是為北玥立過功的人。他實力強大,就連掌門師伯都未必有把握贏他。先前他一人獨戰兩頭凶獸,冒死救下了不少江湖人士,這等高風亮節之人,不會像你口中所說的那般不堪。”
他把蘇異吹得越強大,人品越高尚,張墨便會越發妒忌,越是不相信蘇異能做到這種事情。
果不其然,隻聽張墨陰陽怪氣道“師兄你不會是弄錯了吧?要我說他一定是學了什麼邪門功夫,才會有這等實力。”
“師弟,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天衍道什麼時候憑猜測便斷定一個人是邪類了?以後莫要再提了,否則傳到師伯耳中,恐怕對蘇兄弟不好。”莊羽生義正言辭道。
張墨嘴上連連稱是,心中卻把這話當了指引,也是正中莊羽生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