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異這才反應過來,心中恨恨道好你個趙越,敢將手伸到小爺身上來。
掌櫃的見蘇異動作僵住,又是神色尷尬,隻道他也是個騙子,眉頭一皺,又喚道“公子?”
“怎麼了?”月無雙問道。幾個人都是同樣疑惑地看著他。
當著幾人的麵,蘇異不好和小道士駒鈴伸手要錢,便低聲對月無雙說道“借我點錢。”
月無雙一愣,險些沒笑出來,隨即掏出了一疊銀票道“公子,你的銀票都放在奴婢這呢。”
蘇異乾咳一聲,心中讚她機靈,臉上麵色不改道“原來是在你這。”
那掌櫃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接過銀票正要離開,又聽蘇異喊他,便問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掌櫃的可知道城東扁馬巷有個趙府?”蘇異問道。
掌櫃的略一思索,便即搖頭道“城東扁馬巷肯定是沒有的。彆說城東,整個長樂城都沒有什麼扁馬巷。至於趙府,趙家倒是有不下百家,卻唯獨沒聽說過什麼趙府。”
敢自稱“府”的必定是大戶人家,若是真的有,掌櫃的沒理由不知道才是。
“沒事了。”蘇異謝道。
“被騙了?”殷楚楚問道。
趙越提到扁馬巷的時候,幾人都聽到了。掌櫃的又沒理由騙人,那麼趙越是騙子的事實已是很明顯了。“錢都被偷走了?”月無雙猜測道。
蘇異苦笑道“全被那趙越給摸走了。”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從一個擁有破法境實力的高手身上偷走東西。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就連蘇異都不願相信。若不是沒有第二個人與他近距離接觸過,而那趙越又是先天斂氣之人,有諸多詭異之處,他也不敢如此確定。
“你確定是趙越?那個文弱書生?”殷楚楚問道。
“扁馬扁馬…”宋秋韻沉吟道,“扁擔的扁,駿馬的馬,反過來,不就是一個騙字嗎?這個趙越可真是囂張。”
出師未捷,就先丟了銀兩,蘇異此時是憋了一肚子氣。倒不是因為丟了錢財可惜,隻不過以他的實力,又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讓人從他身上偷走東西。而這個人自大到偷完東西還繼續和他攀談,揣著他的銀票和他聊交朋友的事情。叫他如何能不生氣。
蘇異怒極之下,反倒是對趙越產生了興趣。無論如何,這口氣總是得掙回來的。
“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曦妃仙說道。
“我也想知道。”蘇異苦著個臉道。
卻聽月無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沒想到你們這種高手也會有吃這種虧的時候。”
“有這麼好笑嗎?”蘇異瞪了她一眼道。
“不是,我是覺得這種江湖下流招式竟能對你起到作用,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被月無雙取笑,大概是比丟了錢更令蘇異不快的事了。
“你們很少在市井裡活動,可能不知道,這大概是一種叫做‘鬼摸臉’的功夫。沒什麼威力,但卻詭異的很。江湖裡有人專門練這門功夫就為了偷東西。據說練到嫻熟者,即便站在你眼前摸了你的臉一把,你也不知道是誰,隻會以為鬨鬼了。所以俗稱‘鬼摸臉’。”
“這種不入流的功夫,本隻能用來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欺負欺負常人。今天倒是讓本小姐長見識了,你這個與顧青天都能鬥上一會的家夥居然會著了這種伎倆的道。”
蘇異瞪了她一眼,生怕她越說越起勁,將他的老底都抖摟出來。好在宋秋韻並沒有聽出什麼異樣之處。
月無雙吐了吐舌頭,說道“總之就是這樣啦。”
無怪月無雙要挖苦他,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大高手身上,確實有些丟臉。
不過神女宮三人和駒鈴都表示從未聽過什麼“鬼摸臉”,這才讓蘇異心裡好受了些。他們幾個人中,有神宮仙山的,有居無定所的,都是很少與市井接觸的人,更彆談碰上小偷扒手。
去過集市,和天天混在集市裡,是不一樣的。
唯獨月無雙生在京城,又是貪玩之人,打小到大不知跑過多少城池,闖過多少禍。碰上的騙子小偷也是難以計數,就連她自己也因為不懂事貪新鮮而做過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在這種事情的閱曆上,幾人確實沒法和月無雙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