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虹梨姑娘在瀾香廳奏曲,我這便帶公子過去吧。”
“不急,”月無雙自然知道這裡麵的門道,又指了指蘇異說道,“先給他找點樂子吧。”
蘇異心道不好,這妖女又要搞事情。
管事的一聽,立馬又精神起來,問道“不知道這位公子又想要什麼樂子?”
雖然蘇異穿得像個下人一樣樸素,但賬都是算在主人家頭上的,將貴客帶來的人給伺候好了,一樣能撈到不少好處。
但見蘇異一臉鐵青不說話,月無雙忙替他答道“我這個兄弟麵皮薄,但他喜歡刺激的,越刺激越好…”
月無雙將折扇打開,遮掩著嘴巴,對那管事的低聲說道“他喜歡雛兒…”
管事的卻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茫然道“公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月無雙知道自己初來乍到,閉月軒自然不可能一見麵就對她敞開大門,便掏出了一張張的銀票,說道“管事的,公子我不差錢,隻要你能令我這位兄弟滿意,這些票子都是你的。”
管事兩眼放光,卻還是不放心道“錢嘛,沒有人會嫌少的,隻是我真的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怕是無福享受了。”
“你不用怕,你們這的規矩我都懂,完全不必擔心會出什麼事情。難不成,你看我們不像是享得起這樂子的人?”
月無雙心道得給他下一劑猛藥,便又掏出了一疊銀票,與先前那些疊在一起,摞成了一本書冊那般厚,得有足足上千兩。
在她眼裡,能用錢解決的,都不算事。在這一點上,她又出奇地和蘇異不謀而合。
管事吞了吞口水,看得眼睛都直了。以前雖也有出手大方的客人,但都是臨走時打賞,從未有人還沒開始“行樂”便大把地花銀子。而這疊銀票,恐怕光抽成便夠得上他一年的收入了。
他伸手想要去拿銀票,卻被一把折扇壓住了手腕。
“莫不是閉月軒的管事都像你這般不懂規矩,沒辦情就想先拿錢?”
管事尷尬一笑,說道“是我心急了,公子說的我們這確實有,而且保準令公子的這位兄弟滿意。”
“拿吧。”月無雙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折扇指了指哪跌銀票說道,“記著,給他找一個最好的,錢不是問題。”
管事終於將銀票拿到了手,喜逐顏開,言語上再恭敬了幾分,說道“那小的這便帶公子去瀾香廳罷,而這位公子要的人,很快便送過來,不用著急。”
看著月無雙操辦這一切,蘇異雖很不情願,但也是沒有辦法。若要他來辦,隻能是兩眼一抹黑,根本接觸不到一些隱秘的地方。這次被她坑了一回,但隻要能查到有用的線索,便也認了。
月無雙臨走時在蘇異耳邊低聲說道“機會得來不易,好好把握。完事了來瀾香廳找我。”
說罷又對著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兩人一走,蘇異正獨自一人百無聊賴時,便聽得“咿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隻見一個少女怯生生地,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那少女生得極為稚嫩生澀,膚白如玉,明眸皓齒,顯是一個極好看的美人胚子,隻是一副少不經事的模樣,兀自膽怯地站在門口不知說什麼好。
看來那管事的並沒有以次充好,收了錢便儘了力氣辦事。
蘇異正想盤算著如何套話時,見了這女孩,心中不自覺地憤怒起來。也不知這女孩經曆了什麼難事,這般年紀便要流落到這種肮臟的地方來。
蘇生怕嚇到她,便柔聲道“你過來,這邊坐下。”
那少女緩緩挪到他身邊,依舊一副惶恐的樣子,說道“大…大人,小女這便給您寬衣…”
“不著急,我先跟你…聊會天。”蘇異想了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來這裡的客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特殊癖好,閉月軒也是為了賺銀子而投其所好,儘可能地滿足他們。像蘇異這樣愛聊天的倒是再正常不過了,少女也沒有多想,便輕聲答道“我叫小桃。”
“小桃姑娘,你彆害怕。我這個人呢,最不喜歡用強的,若是你心不甘情不願,我玩起來也不開心。所以如果你有什麼苦衷,大可說出來,我絕不與你為難。”
小桃聽了這話,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撲在蘇異懷裡抽泣道“大人,我是被逼的,我…我害怕。”
蘇異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彆怕,我能幫你。但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才行。”
小桃尤自流著眼淚,哽咽道“我本雷州南暘縣人,由於家道中落,父親欠下巨債,便將我給賣了抵債。輾轉之下,便來到了此地。淪為娼妓,非我所願。若大人能為我贖身,我願一生跟在大人身邊服侍大人。”
“這裡…能贖身?”蘇異有些不敢確定,像這種暗地裡的買賣,不知閉月軒肯不肯輕易放人。
卻聽小桃又說道“都是做買賣,隻要大人出得起價錢,沒有什麼不能的。”
“錢不是問題,你隻管告訴我要怎麼做。”
事情進展之順利,有些出乎蘇異的意料,讓他多疑起來,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但要他繼續待著這個鬼地方,渾身難受不說,也是問不出什麼話來。倒不如先讓這小桃安下心來,再讓幾個女人去與她交流,想來會比較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