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楚一時半會自然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隻能垂首苦思。
正當眾人正自愁眉不展時,卻見一店小廝前來敲門,說是有一位趙姓公子前來相尋。
不一會便見趙越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喝起茶來。
“趙公子,這是怎麼了?”蘇異見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愕然道。
趙越大口地喘氣,半天才緩過勁來,說道“蘇公子吩咐我辦的事,我是一點都不敢怠慢。沒日沒夜地奔波,就盼著能找到點線索,替蘇公子分憂。”
他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對了,我妹妹呢?”
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四處尋找著趙珂的身影。
想起來也是,這幾天不見他人影,也虧得他放心將趙珂留給幾人照看。如此儘心儘力辦事,估計也是盤算著討好蘇異,同時希望他能對趙珂好些。
“你妹妹很好,你就放心吧。先說正事。”蘇異說道。
趙珂確實很好。她也表現得很是安分不惹事,故而也不需蘇異分心去看管她。
趙越放下心來,捋了捋思路,習慣性地將折扇打開,才開口說道“從那日蘇兄你把那名單給我後,我便是費儘心思,竭儘所能,殫精竭慮,無所不用其極…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半點線索。”
雖然蘇異本就對他不抱太大的希望,但還是有一股想打他的衝動。
見眾人一陣躁動,趙越揮了揮扇子,說道“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我把話說完。”
“你再說廢話,且看我不打你。”蘇異擼起了袖子,說道。
“彆急彆急,這就說…”趙越不自覺地向後一躲,說道,“那十個人,本來確實是一個都找不到,毫無頭緒。但說來也巧,那日我在街頭巷尾閒逛時,便聽到有人討論著什麼事,隱約能聽見‘張小雲’三個字,竟就是那是個名字裡的一個。”
“我自然是上去詢問一番,畢竟同名同姓的,也大有人在。然而更巧的是,那兩人討論的,就是綁架拐賣之事。說是從街坊鄰裡那聽來了這麼一件事情,道是有一日大媽上街買菜,忽見一戶人家裡闖出來一個頭發散亂的女子,劈頭蓋臉就讓大媽救她,稱自己是被拐過來的。隨後那宅子裡又出來一人,說女子是他的遠房親戚,腦子有些問題,偶有瘋狀。大媽識得那人,就沒有多問,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這種事情雖不常見,但也不稀奇,若不是讓我聽見了,過幾天等大家沒了熱情,也就都忘了。所以你說巧不巧?就這麼讓我聽到了。又是這麼巧有一個人和你名單上的人同名,且很有可能是被拐走的,我看十有八九便是你要尋的人了。”
這驚喜來得太突然,讓蘇異有些恍神。他當然也不認為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問出來那女子住在何處了嗎?”
“當然了,我辦事,蘇兄還不放心嗎?”趙越得意道。
“也就是說,一個被拐之人,一直就住在那些尋常人家的宅子裡?”曦妃仙問出了一個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
“不知該說萬慶祥膽大好,還是狂妄好,竟敢將人光明正大地藏在大家眼皮底下。”蘇異歎道,“宋長老對他比較熟悉,認為如何?”
宋秋韻答道“該說他是膽大心細吧,能這麼做,卻久不出事。沒點本領可真的辦不到。”
“什麼萬慶祥?”趙越卻是兀自不解道,“是長樂商號的掌櫃的那個萬慶祥嗎?不對我們不是在說人販子的事情嗎?”
這並非蘇異說漏嘴,而是經過一番了解之後,他對趙越的人品也有了些許信心。此時透露一些信息,雖說是一個大膽的舉動,但也是一個試探趙越的好機會。
“是啊,就是萬州商號長樂分號的那個萬慶祥。他就是人販子,趙兄害怕了嗎?”蘇異說道。
他能感覺到宋秋韻向他遞來一道質疑的目光,心中苦笑,暗道接下來免不了又要遭一頓白眼了。
趙越倒是很快便鎮定下來,說道“怕,是沒有在怕的。不瞞你說,我還曾經在他身上摸過錢呢。那時候我剛來長樂,知道他就是長樂第一富人,心想他定是為富不仁,乾過不少壞事,便去問他‘要’了些銀子來花花。其實那時隻是見不得彆人有錢,倒是沒想過如今一語成讖。”
“既然如此,那我便當你是同意上船,與我們一同對付萬慶祥了。”蘇異說著,一邊盯著趙越,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是一艘賊船嗎?”趙越笑道,“我這條命都已經賣給你了,你指東,我哪裡敢往西。”
“趙兄如果同意合作了,那便沒有什麼賣命不賣命之說。對於朋友,我向來都是友好得很。隻不過,趙兄可千萬彆做出些陽奉陰違,背地裡捅刀子的事情。”
“蘇兄多慮了,以你的實力,若是我有什麼異動,你要捏死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再說,我們兄妹兩還得仰仗你替我們解決難題呢。”
“隻不過…”趙越想了想,又說道,“要對付萬慶祥,蘇兄真的考慮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