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不饒隨後領著眾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不過片刻,便聽到前方有轟隆的馬蹄聲傳來。
一杆迎風招展獵獵作響的黑色旗幟率先出現,上麵寫著個大大的“殺”字,老舊的布料與洗不去的血漬仿佛是在向人炫耀著不俗的戰功。
密密麻麻的數百騎人馬隨即緩緩進入了眾人的視野,馬上之人渾身鐵衣,一式的長槍大戟,煞是威風。
當先的一人遠遠見到餘不饒,便即催馬上前,身後的數百騎也隨之齊齊提速,默契異常。
“餘不饒可在?”那頭領在眾人麵前勒停了馬,問道。
此人看上去正當壯年,身形挺拔,長相粗獷,一條自左額貫穿到右下頜的猙獰刀疤很是惹人注目。
這道刀疤甚至破出了他的下巴,連接到他身下的戰馬臉上,令人不禁聯想出了那連人帶馬一齊劈落的一刀。
“是我。”餘不饒站出來應道。
那人卻是不再理會他,一扯韁繩擺了擺馬頭,洞察力尤為敏銳,目光隨即便落在了蘇異身上,直言道“你就是主雇?”
想來餘不饒已經和他粗略提起過一些細節。
此人身在戰馬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異,氣勢逼人。
蘇異卻絲毫不懼,從容道“是我。”
“夏侯醇。”
“蘇異。”
兩人各自拱手報了姓名。
夏侯醇見蘇異少年模樣,雖沒有表露不屑,但也不見得有多重視,問道“聽說小兄弟在找能打仗的人?”
“沒錯。”蘇異輕笑道“打架我在行,但打仗實在是不擅長,隻能找些幫手了…”
“為何要打仗?”夏侯醇又問道。
“去搶西域諸國的地盤…”蘇異說道“你敢嗎?”
“不敢。”夏侯醇十分乾脆道“小兄弟,請恕老哥直言,大人打仗,可不是小孩子扔石頭鬨著玩兒…敢不敢,那也得看跟著誰乾。”
“至少跟著你…我是不敢的。”
他十分坦然,並不覺得自己說出“不敢”二字有多丟麵子。
未等蘇異說話,卻聽餘不饒插嘴道“夏侯兄,不是我跟你吹牛皮…這小哥要是認真起來,彆說你們有五百人,就是五千人也不夠他殺的。”
蘇異心道這就有些誇張了,隻是又想餘不饒不會胡亂吹牛,似乎有他自己的深意,便沒有接話。
聽了餘不饒大放厥詞,夏侯醇身後的數百騎人馬卻是不答應了,轟地一聲便湧了上來,將蘇異一行人團團圍住。
長槍大戟一架,槍頭直指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