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異看著她那雙靜如止水的眼眸,不知為會有種錯覺,仿佛這句話她同時也是為了自己而說,便鬼使神差地問道“那你呢?”
“我?”曦妃仙依舊平靜,麵不改色道“我怎麼了?”
“你總是替楚楚考慮,那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呢?”蘇異說完便隱隱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在這個時候還調戲這冰仙子。
卻不想曦妃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似乎也曾經深思熟慮過這個問題,十分爽快地坦然答道“我的神女無心正修煉到緊要關頭,自然沒辦法考慮什麼終身大事,不過我卻可以實話告訴你,若是哪天我真的散去了這功法,到了要嫁人的地步,我會考慮的男人…便隻有你一個。”
這話無異於“非你不嫁”,蘇異錯愕不已,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認真,還是純粹逗自己玩。
“你忘記我的提議了嗎?”蘇異很快便振作過來,不動聲色地將難題踢了回去,問道“神女無心與俗事情欲兼得,難道你不心動?”
曦妃仙竟是當真思考起這問題,沉默半晌後笑道“心動,不過你得先想到行之有效的辦法才行,屆時我一定配合你。”
“一言為定。”
兩人相視許久,都是笑而不語,但卻沒有多餘的複雜情緒,仿佛直到現在才相互知會了重逢後的喜悅。
…
此時的太鄢山已經被諸多身穿黑色官袍的朝天閣人給團團圍住,近乎密不透風。
四周的村莊鎮子也早已被湧來的各個勢力所占據,客棧驛所都住滿了,這些人便將主意打到了那些農舍瓦房去,弄得百姓私底下怨聲載道,當著那些江湖高手的麵卻又敢怒不敢言,隻能忍氣吞聲。
有人還奢望官府出手相助,卻沒想過這等規模又豈是芝麻大小的村鎮官衙能夠應付得了的,恐怕六扇門來了也趕不動人,更何況還有不講理的幫派將某個小鎮子的縣衙都給占了去,惡霸們聽聞後都覺得這主意不錯,紛紛效仿,如今官府都愈發自顧不暇了。
平日裡受過太鄢山恩澤的香客百姓此時早已沒有心情去理會那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盼著兩個月快些過去,趕緊辦完那破祭祀大典了事。
也有忘恩負義的將這事全賴在了太鄢山的頭上,令人唏噓不已,
有潛伏四周隻等坐收漁翁之利的,自然也少不了想方設法地混上山去的,想要喝第一口湯。
這會便有一行人裝作押貨的車隊朝山上趕去,說是要給山裡來的貴客送一些齋戒沐浴之類的物什,好為日後的祭祀大典做準備。
然而辦慣了疑案大案的朝天閣人一眼便瞧出了端倪,見那車隊裡的幾人年紀輕輕,細皮嫩肉的,幾句打聽就讓他們露出了馬腳,很快便將人趕走,倒是沒怎麼為難。
這一行人悻悻退走,卻還是不服氣,轉而朝太鄢山附近的一條林間官道趕去。
到了地方,便見一個頭領般的人物紮進了那野草叢中,揪出藏身其中的人,問道“人來了沒?”
那人搖了搖頭,指著遠處說道“老五在那邊守著呢,人來了會第一時間發信號的。”
又聽旁邊一個女聲問道“朝天閣的人真的會落單?這事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靠譜啊…可彆萬一弄錯了,到時候怪尷尬的。”
那人也不敢確定,支吾著說道“反正出了事也不能怪我…消息是阿琪帶回來,我隻是負責守在這裡。”
“去去去…”那女子不耐煩道“沒人怪你,繼續守你的吧。”
此時老五那邊蹲得雙腿有些發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以為是同伴來了,便回頭看去,卻是見到了一個身著黑色官袍的年輕人。
可不正是自己等候已久的那位落單的朝天閣大人麼?
老五當即被嚇得癱倒在地,硬著頭皮說道“你你…你想乾什麼?”
那朝天閣的人笑道“你問我想乾什麼?不是你在這裡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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