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彆說了…”守誠將飛回的長劍接下,沉聲道“管他朝天閣在哪,總之天尊殿不可棄。”
他雖覺得守功說的有道理,隻要自己一走,沒準朝天閣的人就不知從哪冒出來了,可他不願冒那個險。
倒不是守誠迂腐,隻能說天尊殿對於神宮來說太過重要,即便歸陽子已經遣散了眾弟子,可他卻始終自認是李必辛的信眾,不願離去。
身後的大殿裡正供奉著靈宮太虛元君之像,容不得出半點差錯,所以即便此時朝天閣的人出現,守誠也絕不會將守護神像的重擔交到那幫不靠譜的黑袍人身上。
那站在遠處指指點點的神秘人見他們如此頑強,嘴裡便是“嘖”個不停,怪笑道“原來是耍了一手好仙劍術,難怪不怕咱們人多了…”
“圭田,午隆。”神秘人招了招手,又道“露點底子給他們瞧瞧。”
叫做圭田和午隆的兩人同樣一直沒有動過手,此時領命而去,掛在腰間的唐刀出鞘,齊齊踏出幾步,身法快如鬼魅,眨眼間便殺到了四人眼前。
兩人出刀快而精準且力道極大,斬的都是手腕,守誠內功深厚,卻還是被一刀震得虎口有些發麻,但又察覺不到其中的內勁所在,不由地眉頭一皺,警惕道“這是什麼刀法?”
接下另一刀的守諳實力不如他,可就沒這麼從容了,雖然沒被砍到手筋這等要害,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長劍險些脫手。
他也奇怪道“看不出來,古怪得很。”
三人都是神情凝重,若是單打獨鬥倒也不懼這兩個叫做圭田和午隆的怪人,但此時四麵環敵,一旁有人虎視眈眈,身後還有個師弟需要他們護著,真是進退兩難。
倒在地上的守新什麼都做不了,也不願連累同門,便決然道“諸位師兄彆再管我了,否則大家都得遭殃啊!”
“沒錯你們都得遭殃。”那神秘人不太滿意剛才那兩刀的效果,皺眉道“再上!”
守誠不敢再施飛劍,立劍身前,同時戒備著身側的諸多敵人,守功則是不著痕跡地挪動兩步,擋住了守諳的半個身子。
圭田兩人聞言挽了個刀花,豎起了唐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氣勢漸盛。
正要出刀時,卻見天外忽地飛來一柄長劍,破空而至,圭田回刀閃避,堪堪與那長劍擦身而過,隻在刀刃上留下了一串火花。
午隆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被刀光劍影和那花火閃了眼睛,躲避不及,被那柄飛劍貫穿了右肩,直釘在地上,唐刀隨之掉落。
在場之人的腦袋齊齊轉向天邊,望向這柄長劍飛來的方向。
便見蘇異腳踏虛空,身形直墜而下,落地時風龍去勢不止,吹得那些神秘人東倒西歪。
蘇異雙腳穩穩站立在地,捏了個劍訣,兌月回到他的手中,順便帶出一道血花,將那午隆的脖子給割斷了。
那神秘人是個見風使舵的主,一旦察覺到來人不好對付,便揮手命人退開了些,和眼前的年輕人保持起距離,以免被那神出鬼沒的飛劍割去腦袋。
守誠一看到蘇異便覺得眼熟,但卻想不起在哪見過,隻以為是哪個上山的朝天閣執事有過一麵之緣,又見他出手相助是友非敵,便客氣道“少俠可是朝天閣來的大人?”
蘇異失笑道“守誠師伯,你不記得小子了?”
守誠實在是記不得,隻能尷尬道“我記得太鄢山好像沒出過像少俠這般出類拔萃的人物…”
蘇異無奈,故作憂傷道“看來師叔師伯們還是沒有將小子當做太鄢山的弟子啊…我是蘇異。”
“蘇…”四人麵麵相覷,卻是有著四副不同的神情,欣喜窘迫慚愧不解,都有。
欣喜的是守誠,一拍腦袋,直呼自己“人老了”,說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當年你還跟著一起去近城來著,守諳,你想起來了沒?”
守諳是慚愧,畢竟當年蘇異下山時,自己對他身上來曆不明的魔功也是頗有微詞,雖然沒有主張把他交給朝天閣,卻也沒有在眾人議論時幫著說過情。
守功窘迫,是因為他那直來直去的腦筋理解不了好人為何要練魔功,曾經也因為火爆的脾氣一口咬定蘇異不是個好東西。
守新則是消息不怎麼靈通,至今還沒理清蘇異還活著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