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廢話了,乾掉他們!”坐在椅子上的聶雲峰突然高聲衝著院外喝道。
“好!”方芸汐舉起手裡的鋼刀,指著對麵的麻雀、白狐等人喝道:“殺光他們!”
“彆動!”麻雀猛地抓起匕首,對準身邊的老太太和小夥子,凶神惡煞地說:“方芸汐,我勸你回頭是岸,否則你的母親和弟弟都死定了!”
麻雀眼眶泛紅,看得出來是很難過,不過眼神極其堅定,顯然打算動真格的。
“你覺得我會在乎麼?”方芸汐仍舊冷笑,繼續用刀指著對麵,“上啊,殺光他們!”
華章商會的眾人雖然也很震驚方芸汐竟然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但是會長下令,他們也彆無選擇,隻能劈裡啪啦地衝上去。
“方芸汐,你真是個滅絕人性的王八蛋!”麻雀仰天嘶吼,兩隻眼睛閃著淚光,“老子真後悔當初竟然認識你這種人……”
但他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場殺聲四起,一場單方麵屠戮的惡戰馬上就要開啟。
聶雲峰仍坐在雕花的實木椅上,麵帶微笑地欣賞著院外的場景,身子微微地向後靠去,像是要陷在其中;梁家和龍門商會連院門都進不來就要被乾掉了,擱誰都會心情愉悅且渾身放鬆的。
就是現在!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迅速朝聶雲峰走過去,準備及時將其拿下,這樣才能救白狐和麻雀等人於水火之中。
大家都忙著觀看院外的情況,根本沒人注意到我,絕對是最佳的時機。
“盛力,你乾什麼?!”就在這時,一道厲喝聲突然響起,任誌賢突然抬起頭來,直勾勾瞪著我。
“不乾什麼啊……”我立刻站住腳步,本能地回了一句。
就連門外準備動手的曲無痕等人都頓住腳步,連同方芸汐一起回過頭來,好奇地看著我們。
“怎麼了?”同樣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聶雲峰轉頭問道。
“怎麼回事?”聶誌豪同樣一臉疑惑。
葉輝煌也立刻帶著人走了過來。
“他剛才往聶老爺子這邊靠,鬼鬼祟祟的!”任誌賢指著我說。
“你彆胡說!”雖然心中惱火任誌賢毀了我的計劃,但此刻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本來就坐在聶老爺子身前,現在想坐回去怎麼了?”
“是啊老任,你也不要太敏感了……”聶雲峰都忍不住回了一句。
“我總覺得他不對勁!”任誌賢指著我說:“老葉,將他帶遠一點,彆靠近聶老爺子!”
聶雲峰不說話了,也知道任誌賢是為了他好。
“不好意思了盛先生,我們這個管家一向小心過頭!”聶誌豪充滿歉意地衝我笑了笑。
“……沒事!”我也隻能這麼回複。
葉輝煌便走過來,拉著我的胳膊,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眼看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我自然是心急如焚,正想著如何掙脫葉輝煌的束縛,就見任誌賢突然摸出一柄刀來,輕飄飄架在了聶雲峰的脖頸之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根本沒人料到他會這麼做,聶誌豪當即嘶吼出來:“任管家,你乾什麼?!”
“老任,你瘋了麼?!”葉輝煌鬆開我的手臂,同樣怒喝一聲。
無論院裡院外,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任誌賢,唯有白狐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什麼意思?”沉默許久,聶雲峰才緩緩地說道,一張臉自然是陰沉到了極點。
“不好意思了聶老爺子。”任誌賢的聲音很穩,握著刀的手臂也非常穩,自始至終架在聶雲峰的脖頸邊上,“我表麵上是你的人,其實還是梁老爺子的人……有些東西,是再多錢也無法換回來的……嗯,我和那個方芸汐不一樣。”
說到方芸汐,任誌賢微微挺直了腰杆,帶著又鄙視又厭棄的口吻說道:“為了權力,竟連自己的家人和愛人也能背叛,簡直喪心病狂到了極點……我不一樣,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永遠不會改變心意。”
現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簡直是碟中諜中諜,一秒鐘切十八個立場!
“要是對手底下的人沒點信心,怎麼可能派到你這裡來?”院外,白狐嘴角上揚,眼神之中滿是得意,“聶老爺子,這回是你栽了!”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聶雲峰皺起了眉,眼神中是濃濃的疑惑,“你一開始就是梁家的人,乾嘛折騰這麼大的一圈,直接動用手段放他們進來不就行了?”
“哪有那麼容易?”任誌賢輕輕地歎著氣,“臨滄到底是你的地盤,想在你的眼皮底下蒙混過關簡直難如登天……不折騰這麼一大圈,根本無法取得你的信任,更不可能讓這麼多的人來到現場!”
“說得也是!”聶雲峰點了點頭,對這種說法表示認可,“確實,你的權力再大,也不可能讓這麼多人蒙混過關……繞個圈子就不一樣了,好一招瞞天過海啊,老梁手下是有能人!”
“聶老爺子果然聰明,一點就透!”任誌賢由衷地說了一句,不過聲音裡多多少少帶著一些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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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均是一陣沉默,唯有堂屋裡那隻八哥聽不懂,以為又該拍馬屁了,當即歡快地叫起來:“聶老爺子威武!聶老爺子威武!”
看來畜生就是畜生,再通人性也缺了一些靈智。
“任管家,你真讓我失望!”聶誌豪怒氣衝衝地道:“這麼多年,我家待你不薄,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老任,你不是東西!”葉輝煌也怒不可遏。
“怪不得剛才突然罵我,原來是想把注意力都引到我身上……好方便你動手!”我的心中驚喜,一邊暗歎梁無道的精密謀劃,這可真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一邊故作怒火中燒的樣子,跟著眾人一起指責任誌賢。
但任誌賢根本就不在乎,作為梁家的人,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他仍用刀抵著聶雲峰的脖子,幽幽地道:“聶老爺子,他們可真聒噪……你說是不是啊?”
“確實!成王敗寇,栽了就是栽了,有什麼好說的?”聶雲峰淡淡地道:“行了,有什麼訴求,現在可以說了。”
任誌賢抬頭看向門外,朗聲說道:“白狐,人我控製住了,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吧!”
“好嘞!”白狐穿一身休閒的白色運動服,這時候將雙手插在兜裡,笑眯眯說:“麻雀,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