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龍門商會覆蓋的勢力外,顏玉珠的父親還是並州軍區的司令員,哪怕黑白兩道都沒消息,軍隊那邊也能提供一些助力。
掛了電話,我便陷入焦急的等待中,李東突然被人擄走,關鍵還不知道是誰乾的,肯定不是第七局,否則我早收到風了。
但不是第七局,龍門商會還有哪些敵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整天,始終沒有等來任何一方的消息。晚上回到臥室,也沒心情睡眠,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根本沒有任何入睡的可能性。
作為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兄弟,我自然是很擔心李東的,毫不誇張地說,他在我心裡的地位,幾乎不亞於向影、顏玉珠和丁妙音。
他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真有可能會發瘋的。
大概十二點的時候,我的手機終於響起,是顏玉珠打來的!
“喂?”我立刻接起,應了一聲。
“等急了吧?”顏玉珠快速說道:“搜了一天,終於在雲山查到一些蹤跡……因為快接近無人區了,可能有狼出沒,普通人已經沒法再深入了,我哥帶了一支小隊過去搜查……相信很快就能有下落了!”
顏玉珠的哥哥顏玉璞,雲城特種大隊的中隊長,有他出馬一定沒問題的!
“好,好……”我激動地說道:“麻煩了……麻煩了……”
“小漁,你安心休息。”顏玉珠繼續說道:“不管對手方是誰,他們擄走李東,一定是有什麼目的,起碼不會輕易殺掉!大不了就是提條件嘛,咱們想辦法滿足就是了。”
“你說得對!”我長長地呼了口氣,“有消息隨時給我打電話。”
放下手機,我還是睡不著,滿腦子都在祈禱:顏玉璞,希望你能行動順利……
……
雲山,即雲城附近的山。
幾乎貫穿整個晉省,茫茫八百裡的太行山,雲山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山脈,但麵積也相當龐大,且有範圍不小的無人區,人跡罕至、與世隔絕,這裡是野生動物的天下,野狼和獵豹常常穿梭於其中。
淩晨兩點,月色朦朧,夜風呼嘯,樹影重重。
一支來自雲城軍區的特種小分隊正在山地之中悄悄潛行,他們身著迷彩服、戰術褲,腳上蹬著結實的作戰靴,護目鏡、戰術手套、突擊步槍之類的裝備也一應俱全,如此全副武裝,彆說野狼和獵豹,就是遇到黑熊也不在話下!
換句話說,無論擄走李東的是什麼高手,他們都能輕輕鬆鬆、輕而易舉地解決。
線索是傍晚時分發現的,通過李東家附近的監控一路追蹤,再尋訪住在雲山腳下的老百姓,最終深入到了這片無人區。
既然是無人區,肯定鮮少有人行至此處,沿途自然留下不少痕跡。
順著這些痕跡,顏玉璞帶隊潛行,哪怕淩晨時分仍不休息,“踏踏踏”的腳步聲在山野間輕微震蕩。他有預感,快要接近那批人了,救出李東也指秒可待!
他愈發心急起來,腳步也忍不住加快,一邊在山地裡穿梭,一邊低聲說道:“王喜定,你快點!”“王喜定,你跟上!”“王喜定,你沒吃飯?”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王喜定終於有點撐不住了,罵了起來:“顏玉璞,你有病啊,我也沒掉隊啊?還有,你是中隊長,我也是中隊長,完全看你麵子才來幫忙的……能不能尊稱我一聲王隊長?”
“嘿嘿,就不,我就喜歡叫你王喜定……王喜定王喜定王喜定!”顏玉璞腳下不停,嘴上也不停。
“顏狗顏狗顏狗顏狗!”王喜定不甘示弱,迅速回嘴。
後麵跟著的一眾隊員見怪不怪,他們早就習慣兩個隊長互相鬥嘴,無論多艱巨、多恐怖的任務,二人都會互相調侃一會兒,緊張的氣氛也會隨之消弭不少。
就在這時,顏玉璞突然停下腳步。
王喜定差點撞在他的背上,剛想罵他兩聲,突然發現他的表情不對,隨即微微揚了下手,身後的隊員也都停下腳步,各自隱藏在旁邊的樹後或草叢中。
顏玉璞麵色凝重,眼睛直勾勾向前望著。
順著他的眼神,王喜定也看了過去,發現幾十米外有片空地,那裡燃著一堆小小的篝火,幾個人影正坐在篝火四周,不過都是背對著的,實在看不到臉。
但可以清楚地看到,篝火邊上躺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
正是李東!
顏玉璞打著手勢,表示自己先過去看看。
王喜定登時有些急了,同樣比著手勢,說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李東可是優秀級彆的高手,能被對方擄到這來,實力肯定不一般的,不如一起過去。
顏玉璞搖搖頭,繼續打著手勢,說正因為對方實力不一般,所以才不能一起過去,否則容易打草驚蛇。說著,又拍了拍自己肩上的槍,表示沒問題的,有這玩意兒在,誰都奈何不了他。
王喜定沒辦法了,隻好示意他自己小心,一眾兄弟隨時為他保駕護航。
顏玉璞點點頭,隨即埋下腰去,悄悄往篝火那邊潛行,王喜定等人則都按兵不動,死死盯著篝火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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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璞的行動很順利,越靠近篝火,行動越慢,到最後甚至趴在地上,像蛇一樣在草地裡匍匐起來。
對方始終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仍舊一邊烤著篝火一邊說話,完全沒想到身後來了人。
眼看距離對方越來越近,十米、八米、五米……
對方終於有所察覺,其中一人猛地轉過頭來,可惜已經遲了,顏玉璞猛地站起,持槍瞄準了對方的額頭,麵色陰沉地道:“都不要動,否則我打破他的腦袋!”
顏玉璞選擇的角色很精準,這人明顯是個老大,將其控製住後,其他人果然不敢動了,哪怕李東就在他們腳下,也不敢提溜起來當做人質對衝。
王喜定一臉興奮,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幫忙,但顏玉璞並沒有示意他們過來,所以一眾人仍守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邊。
因為站起來的顏玉璞正好擋著對方,所以大家看不到那人的臉,隻是覺得對方雖然被槍指著,但似乎很淡定的樣子,一點都不緊張、害怕,而且兩人小聲地交談著,不知在說什麼。
很快,不知對方從身上摸出什麼東西,在顏玉璞的麵前晃了一下,似乎是張證件。
看到這張證件,顏玉璞似乎非常吃驚,迅速把槍收了起來,“啪”地衝對方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什麼情況?!需要敬禮的話,應該是同行了……”王喜定當即震驚地瞪大了眼,“不過對方什麼來頭,竟然能讓顏狗敬禮?顏狗的爹,可是並州軍區的司令員啊,咱們政委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大家都不可思議地張著嘴。
對方很快轉過身坐下了,繼續伸手烤起了篝火,其他人也是如此,沒有一絲絲意外,仿佛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顏玉璞則迅速後退,穿過重重樹影和山地,回到了王喜定等人的身邊。
“怎麼回事?”王喜定驚訝地看著他。
“唉,惹不起!”顏玉璞搖搖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