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從衛生間出來,做出一副悠閒的樣子,我對銀鋒等人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銀鋒等人一聽,立刻表示要和我一起去。
我打著嗬欠,擺著手說不用,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在家裡守著吧。
“……”眾人均是一臉擔憂,欲言又止。
之前幾次單獨行動都出了事,他們放心不下也很正常,我擺擺手道:“真的沒事,我已經有經驗了,保證不會再被人擄走了!我去辦點私事,你們不太方便跟著!”
我要和易大川一起去找穀傑,肯定不方便帶其他人,說罷便一個人出了門,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說來也巧,一出門正好碰上火鴉,這家夥看到我後立刻打了聲招呼:“盛秘書!”
看他準備出門,我便奇怪地問:“你去哪裡?”
火鴉滿臉笑意:“出門辦點私事……盛秘書呢?”
我聳聳肩,說我也辦點私事。
二人便不再互相過問,離開翠湖酒店各自開車走了。
本來計劃一口氣開到易大川所在的城中村,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目前的身份了,畢竟再找小桂子過來易容也挺麻煩——當然,主要是因為易大川值得,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一起過來,我已經對他的人品無比信任了。
結果剛剛走到一半,易大川再次打來電話:“宋董,你到哪了?”
“還有十幾分鐘到你那裡,什麼情況?”我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我好像……找到我兒子了……”易大川的聲音壓低,似乎是在某個不方便說話的地方。
“怎麼回事?”我很疑惑。
“城中村附近有個工廠,本來沒抱什麼希望,隻是隨便進來看看,結果發現這裡麵很不對勁……”易大川的聲音仍舊很低,“那些家夥表麵上是工人,可是一旦進了廠房,又會換上白大褂,成了醫生的打扮,裡麵的布置也是醫院的樣子,什麼手術室啊、護理站啊都有……手術床上綁著一個人,看不清楚長相,單看身形,有點像我兒子……”
“!!!”聽到這個描述,我當然很吃驚,傻子都知道這“醫院”不對勁!
關鍵是我這幾天正在追查董家的事,很難不聯想到一起,如果真是那座器官醫院,那可就太巧了!
我立刻說:“能確定是你兒子嗎?”
易大川回答:“不確定,但是真的很像,有七八成的概率……我想過去看看,但是裡麵太多人了……”
“好,你彆輕舉妄動,把地址發給我……等我到了,咱們再商量怎麼弄!”
“行,那我等你……最好快點,擔心我兒子出什麼事!”
“嗯。”說畢,我將電話掛掉。
很快,易大川便把位置發了過來,我點開查看了下,果然顯示是家工廠,生產什麼聚氯乙烯。
當然,這一切都是表象!
但,究竟是不是董家那座器官醫院,還有待到了現場仔細查驗,確定無誤之後再打電話告訴宋塵不遲。打定主意,我便迅速踩下油門,朝著那家工廠疾馳而去。
……
京郊,某工廠。
一扇老舊的窗戶下,易大川貓著腰伏在這裡,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往裡張望,試圖看清楚那張手術台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兒子。
本應是車間的廠房裡,此刻被打造成了標準的手術室,手術台、無影燈、器械台、監護儀、藥品櫃等設備一應俱全。
手術台上的人仍舊看不清楚,仰麵朝天,嘴裡塞著抹布,發出“嗚嗚嗚”的叫聲,旁邊有醫生、有護士,還有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穿著打扮都很時尚,一舉一動也儘顯尊貴。
易大川聽到彆人叫他董少,便猜到他是董承平了——好歹也算是龍門商會的骨乾了,易大川沒少聽說這裡的事,知道董家在京城的地位。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身形彪悍的人,應該是這裡的打手,關鍵腰間還鼓囊囊的,似乎是配著槍。
這就是易大川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否則就那些醫生護士的話,他早就闖進去查看手術台了。
正當易大川耐心等待的時候,手術室外又響起腳步聲,他本能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一頭爆炸的紅色卷發,外加鉚釘皮衣和破洞牛仔褲,一副又潮又邋遢的樣子,走起路來一搖三擺,嘴裡還哼著小曲兒,恨不得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
火鴉!
看到這個殺害了妻子的人,易大川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千裡迢迢從西寧趕到京城,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可惜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火鴉。
還真是冤家路窄!
易大川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大開殺戒,但考慮到手術台上疑似兒子的人,以及旁邊那些配了槍的家夥,他硬是忍了下來,繼續貓在窗戶下麵,靜觀其變。
“火鴉先生!”董承平立刻笑臉盈盈地迎了上去。
“董少!”火鴉同樣笑著,嘴巴裡嚼著口香糖。
打過招呼,火鴉便立刻問:“這麼著急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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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承平笑嗬嗬道:“剛在郊區抓到一個傻小子,經過各方麵的檢測,可以和你配型!”
火鴉的眼睛頓時一亮:“我可以換腎了?”
“沒錯!”董承平點頭道:“這是近年來和你最匹配的一個了!火鴉先生,順利的話,一個星期之內就能換了。”
“好好好!”火鴉神情興奮,搓著手道,“其實我的腎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最近幾年感覺不太好使,所以才抱著試一試的希望,讓你們幫忙找一個,沒想到還真成了哈!”
“那必須的,老百姓那麼多,總有合適的嘛!”董承平笑嗬嗬道,“覺得不好使了當然能換,這本來就是咱們上等人的權力!彆說腎了,想換其他部位也不是不行,這小子雖然傻,買個早餐也能被我們的人擄來,但身體狀態是真不錯,各方麵的數值都爆表了,遠遠超過普通人啊!”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研究下了!”火鴉一邊說,一邊走向了手術台。
董承平緊隨其後。
來到手術台前,一看上麵的人,火鴉當即“臥槽”了一聲。
上麵的人看到他,竟也“嗚嗚嗚”叫得更大聲了。
“怎麼回事?”意識到情況不對,董承平立刻問道。
“這小子是易大川的兒子啊,龍門商會的那個易大川知道吧……”火鴉指著手術台上的人說道:“就前些天,我和磐石一起去西寧,還把這小子的媽給殺了!”
“啊?!”董承平當然非常吃驚,“還有這麼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