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嵩!!!”李林激動得渾身顫栗。
“給我拖住了!”半空之中,劉嵩枯黃的麵龐有幾分無奈,衝著下方的李林喝到,“老子這回是把朱正烈他們得罪慘了…”
黃臉漢子劉嵩也是糾結了許久,眼看再不出手李林幾人恐怕全得隕落於此,才終於下了決定。
一名七星初入武者的加入立刻扭轉了戰局,四人構築的防線被撕開口,李林幾人不要命一般地糾纏而上,劉嵩直麵最後的兩人。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速戰速決,快速將二人擊斃!
因為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在兩名六星武者的手下,帶著兩個重傷的成年大漢逃遁。
“劉嵩兄弟!”
後腦受創的張博視線有些重影,但他還是認出了黃臉漢子。
他的臉上,各種情緒不斷交錯,他怎麼也沒想到,唯一向他伸出援手的外人,不是那些平日和他聯絡密切、看上去關係好到不行的人,而是眼前這個自從成名以後便很少聯絡的老友。
王魁在一次醉酒後還大罵過劉嵩不是東西,忘恩負義,本事大了就忘了當初落魄時候誰帶著他一次次進荒野,陪他磨煉實力。
不錯,劉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曾是鐵骨傭兵團最早期的成員之一,那時候的老人,除了李林以外,已經全部不在了。
隻是劉嵩後來實力突飛猛進,甩開了張博等人,為了更好的發展便選擇了離開,加入了實力更強的團體。
“魁子啊,你若是知道誰今日來救了我們,恐怕真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張博暗道。
人性,永遠存在正反兩麵,誰也看不見牌的背後。
……
轟!!!
另一處的戰場,項塵和朱正烈再次分開,他鼻孔之中的兩道血蛇不受控製地流淌而出。
項塵顧不上擦拭,就任由那些血跡糊滿了他的下半張臉。
他的麵容有些苦澀,這真可謂是他修煉至今,最為憋屈的一戰。
朱正烈的武學至今他也沒看出是什麼,對方就是憑借八星武者更強的肉身、更強悍的真氣和真氣內甲和他硬碰硬。
項塵一點辦法沒有。
就好像一個半大的孩子拳打得再花裡胡哨,還是免不了被成年人一腳踹到在地起不來一般,項塵在朱正烈麵前,就像半大的孩子。
“小畜生,我要你為我那可憐的侄兒賠命!”朱正烈怨恨道,“你可知道,我那寶貝侄兒,至今還在東寧醫院中躺著,昏迷不醒!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個小畜生!”
“那你還真是提醒我了,等我回去就去你說的那東寧醫院把他宰了。”
項塵讓過了朱正烈的一拳,一連三次後躍,為自己獲得一絲喘息之機。
“你沒那命了!”
就在朱正烈嗤笑出聲,打算好好來一場貓捉耗子的遊戲後將項塵虐殺時,周圍圍觀的人群忽然響起道道驚呼。
朱正烈皺起眉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頭兒!!!彆玩了!”
身後的呐喊聲讓朱正烈猛地轉身看去,這一看,他差點暴跳如雷。
此時他的狂烈傭兵團,正是一片人仰馬翻,一個黃臉漢子將整個團隊攪得混亂不堪。
“卡車,趕緊回去幫忙!”他大吼道。
“卡車”範安此時也是目眥欲裂,但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眼前這瘋子。
當一個人跟瘋子戰鬥時,若是不能速戰速決,便隻有一個後果。
也被逼成瘋子!
範安此時就是那個被楊不死逼瘋的人。
“老子沒空!”
他也顧不上這般語氣會不會得罪心眼本就不大的朱正烈,他也不去想什麼項塵,至於那張博王魁是死是活,更是和他丁點關係沒有!
他現在隻有一個執念,弄死眼前這個變態家夥!
楊不死一記鷹爪直接破掉了範安肩膀處的真氣內甲,從其上撕掉一塊肉,接著補上一發撩陰腳,正中範安下身要害,即便隔著真氣內甲,也將範安整個人踢得腳尖踮起。
但範安根本不管這些,怒吼著一劍劈進了楊不死的肩膀。
楊不死怪笑著直接掙開,絲毫不管這樣會不會讓傷口開得更嚴重。
“老子玩死你!”楊不死怪叫一聲。
“看誰玩死誰!”
範安這幅瘋癲的樣子朱正烈從未見過。
“他媽的,一個兩個的,全都是些廢物!”
朱正烈一把撕掉了上半身本就有些殘破的背心,也不去管範安,也不理會剩下那些人的求助。
把張博和王魁怎樣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隻有眼前的項塵。
“把你殺了,其他的再慢慢料理就好了。”朱正烈的真氣在升騰。
“你試試?”項塵摸了把糊了一下巴的血,輕笑道。
“還真是個嘴硬的小畜生……”
朱正烈不再廢話,而是雙手張開,五指看似無力,但隱隱切合虎爪之態,時而放鬆,時而又猛地扣緊,他的身形也壓得極低,雙腿張開至兩側,一腿微曲,一腿打直。
朱正烈的脊骨好像活了一般,隨著身形的起伏而不斷擰動,他的呼吸也變了,變得沉穩而綿長,每一次呼吸的間隔都在半分鐘以上。
項塵眼前一花,好似眼前活生生的一個人,直接便是要化身成一頭猛虎,同時一股蒼茫之氣緩緩從其體內蔓延而出。
“大荒黑虎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