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也被他弄得有些惱火,看到車輛靠近了右側那輛車,乾脆地撐起車門,躍了過去。
他們的車是無頂的。
另一輛車上的劉嵩注意到李林突然撲了過來,連忙伸手將其一把拉過,帶進了車裡。
“李林,你在搞什麼?!”
“人家要自己逃命了,嫌咱們目標大,有什麼辦法!”李林憤懣道。
劉嵩被他說暈了。
項塵的那輛車上,駕駛員有些糾結地看了看項塵。
“趕緊的,自己過去,彆讓我扔你。”項塵揮了揮手,直起身隨時準備好接替。
接著劉嵩就又看到一空中飛人,趕忙將先前的工作再做了一遍,然後他便是見到最左側的那輛車一個變相,迅速拖了了車隊。
“劉嵩!怎麼回事,李林和項塵的那輛車在乾嗎?還有他們倆為什麼跑到你那輛車上去了?”對講中響起了張博的聲音。
“博哥,那項塵什麼臭脾氣,怎麼說變臉就變臉?!”李林抱怨道。
“什麼意思?”
“他嫌棄我們拖後腿,說要自己逃目標小!”
對講那邊先是沉默了片刻,接著李林就聽到了張博的怒吼。
他從未聽到過張博用如此憤怒、如此氣急敗壞的語調和他講話。
“你放什麼屁!!他那是吸引敵人去了!李林,你個天殺的,你不知道那些人其實是衝著項塵來的!!!”
張博的聲音太大了,將對講都震出了電流音。
李林心中一縮,這才想起,剛剛在分開之前,項塵問過他,朱正烈在不在車上。
“他是怕九頭雕的那些人分不清主要目標!”僅僅刹那李林便頓悟了
他自責。
聽到了張博的怒吼,剩餘的三輛車上,除了昏迷的楊不死和王魁以外,其餘人全部向後方看去。
先前脫離車隊的那輛車,並未直接離開,而是故意橫著在追擊車隊的前麵掠過一次,才從另一個方向逃竄而出。
果不其然,看到項塵的臉,半截身子倚在座椅背上的朱正烈眼睛一下就紅了“給我追那輛車!!!”
“得嘞!”
九頭雕傭兵團的幾人自然是按照金主朱正烈的意思辦事,當下車隊齊齊調轉車頭,放棄了鐵骨傭兵團的一眾人,轉而是向著項塵追去。
張博有些想追上去,但現在三方的方向已經發生了偏差,再加上他們已經衝出了不少的距離,此時若是調轉方向,他們就成了三方裡的追擊方。
而他們的速度又相對較慢,因此是無論如何也追趕不上的。
張博一拳砸碎了車窗,他窩了一肚子火。
但他終究是並未再下令追趕,若是項塵真的成功逃離,惱羞成怒的九頭雕眾人發現自己屁股後麵隔著的他們,百分百會調轉槍頭,把目標定為他們。
那樣的話,一切不就又回到了今日的?
……
項塵此時的眼皮在瘋狂地打著架,不是困,而是靈魂的虛弱讓他的身體向著強製休眠邁進。
連帶著的,他的車也開得有些搖晃。
項塵苦笑了一聲,不知怎得,他竟是又想起了兩個月前的那次昆明之行,那一次,自己也是如今日這般,脫離隊伍,吸引了火力。
兩次,一次是獸,一次是人,但相同的是,都是衝著他來的。
項塵不知哪來的閒情逸致,竟在暗自反省,以後行事,可不能這般造人恨了。
正當他禱告著可彆再如同上次那般,跑出一堆炸彈火螢把自己轟上天的時候,在他的右前方,一片黃沙滾滾,好似奔騰的黃河,在荒野之中逼近。
項塵的表情精彩萬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著望遠鏡看去。
那奔騰的黃河之中,千萬頭毛發披散的犛牛在整齊奔跑著。
“牛類異獸潮,犛牛遷徙?”
項塵心中劃過一道閃電。
他找到自救之法了!
這次的異獸群,不再是帶來災禍的煞星,而是為身為溺水之人的他,了一根救命稻草。
項塵強打起精神,一腳將油門轟到了底。
“再快些,再快一些!”
時速表的指針頂在了極限處,不斷輕微回彈著,這般極速,讓荒野中哪怕一些微小的碎石或凸起,都可能早就一場車禍。
但項塵顧不得了,他必須衝過去。
在項塵的瘋狂下,他率先一步,直接垂直著橫插進了犛牛群的前進路線。
他已經能看到領頭那群犛牛喘著粗氣的鼻孔。
項塵急了。
這獸潮不僅極長,而且非常寬,領頭的犛牛並成行,足有百餘米。它們也注意到了前行路上的不速之客,當下一個個低垂著頭,將牛角頂在前方,開始了加速。
它們要將這不自量力的人類直接頂成碎片!
項塵側著頭,死死盯著那些犛牛,心中不斷計算著角度,方向盤向另一個方向不斷調整,車輛不再是直線,而是以斜線的方式前進。
一麵儘可能延後兩者相撞的時間,一麵儘快衝出獸潮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