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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駕,讓一下。”
項塵拍了拍身前的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搞什麼?他從進入群英塔以來,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彙聚的場景,這烏泱泱的人海,差不多九成以上的試煉者都是趕過來了吧?
“勞駕,勞駕!”
越是向內,人群越是密集,項塵無奈,隻能足底生力,悄悄左頂右撞,殺出了一條血路。
“哎呦,誰撞我?!”
“我靠,擠什麼擠,你丫哪層的就往裡擠?!”
“不是我擠的啊,這都結束了我往裡擠乾嗎?我也是受害者!”
“我不管!”
“我看你是欠乾!”
人群後方的騷動也是讓群英總榜石屏下方彙聚的高層試煉者紛紛回頭看去,接著便是見到,一陣人仰馬翻之中,後方原本平靜的人群被擠出了一個缺口,一群人滾了進來。
當先一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衝身後比了個中指後,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項塵?!”
李小牧驚呼一聲,她當然一眼便是認出,這人正是一月未見的項塵。一個月沒見,項塵邋遢了一點,下巴上的胡茬都是蓄出了不少,一眼看去,倒是不像個十八歲的青年。
她匆忙跑了過去,攔在項塵的身前“項塵,你來乾嗎?”
李小牧感受到此時無論是她麵對的那群低層試煉者,還是她身後原本準備離去的高層試煉者們,都是看向了自己這邊。
同時,她的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種預感,讓李小牧不寒而栗。
“來乾嗎?今天不是測試日嗎?我不來測試來乾嗎?”項塵說道,一副“你很莫名其妙”的表情。
李小牧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昏厥。
怕什麼來什麼,她就知道,項塵,恐怕根本不知道什麼風雲時段。
“彆測了,快走啊,下個月再測!”李小牧焦急道,甚至顧不上男女之彆,伸手拉著項塵就要往外走。
“為什麼,乾嗎不能測?”項塵掙脫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0點才結束呢嗎?我留了不少提前量了啊,你挺忙的吧,我不留你了。”
說著,繞過李小牧,徑直地走向那四棟大樓。
測試日一層的修煉室也是會關閉,項塵無奈,在家等了一天,本以為等到晚上錯開人群應該人少點,哪知道人多得他頭皮發麻。
而且神神叨叨的。
他還奇怪地看了那些高層的試煉者一眼。
這些人好旺盛的氣血,高層下來的?測完了不走,在這集體緬懷過去弱小的日子?
項塵奇怪地看他們,殊不知眼前這些人,同樣也是被他驚死。
這是何方大佬,壓軸出場?
李小牧口乾舌燥,不滿地一跺腳,氣死了,這事,她也不管了!
直到項塵的身影消失在四棟大樓的入門處,人群這才反應過來,由內而外炸開了鍋,這次不隻是那些低層的試煉者,連四五層的都是在不斷打聽,這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居然敢最後一個姍姍來遲。
壓軸出場,有一句潛台詞,那就是我這一次所取得的成績,會壓蓋你們所有人的光芒,我將成為最亮眼的那一個。
要知道趙龍武取得那般成就,都是在五層試煉者之前登的場,因為歸根結底,他的潛力極高,但硬實力差了點。
而當人們知道,剛剛壓軸出場的,不過是個新人的時候,人群陷入了集體的死寂。
新人壓軸,這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屆沒有出現過了,或許,是從沒出現過吧?不知道那位廣寒軍的軍長,唯一一位登頂過七層的狠人,是否做到過這麼彪悍的事情。
華滋縮在人群後方,臉上滿是怨毒,但那怨毒中,同樣摻雜著些興奮。
“真是個愛出風頭的蠢貨,把自己捧得那麼高,也不怕摔死?”
人人亢奮,第五層的試煉者們,卻並沒有聲討的意思,反而都是有著幾分幸災樂禍。
這愣頭青的粉墨登場,臉被打的最直接、最響的,可不是他們。
“他要是嘩眾取寵,等他出來,我會將其擊殺掉。”
趙龍文詫異地看了魯伊斯一眼,後者一反往常的狂傲和暴躁,而是頗為平靜地說道。
但作為對手,很是熟悉他的趙龍文卻是知道,此時的魯伊斯,恐怕才是真的怒到了極點。
他的聲音裡,滿是警告,警告趙龍文,不要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