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項塵猛地一握拳,掌心發出氣爆聲,丹田內的真元呼嘯而出。
真元有色,真元有形,項塵的真元,呈現一種深邃的暗金色,暗得極為深邃,甚至若是再黑上幾分,將其說成是全黑也並無不可。
在那暗金之下,是壓抑不止的暴躁和洶湧。
這就是八極真元,主破壞的真元。
與此同時,暗金色也不是八極真元的唯一體現,八極重招式,隨著不同招式的打出,這真氣,也會有色彩的變化,以體現出截然相反的意境。
雙臂歸位,當項塵再做出拱手抱拳的動作時,也終是少了那份怪異。
“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是有需要我項某人的地方,刀上火海,也定要走上一遭!至於您先前說的那副宮主,要不就算……”
“我說出去的話,自然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這副宮主,你全當我為廣寒宮拉攏一個未來的超級存在吧。畢竟你也是器主,隻要不夭折,未來成就定是低不了。”月武神輕聲道。
器。
這是月武神第二次提起這個字了。
結合之前種種,項塵知道,他說的這個器,就是妖刀無疑了。
關於妖刀,他有太多的疑問了。
按照當年蒼典的說法,是五十多年前那帶來一切災禍的天降隕石砸入太平洋,恰巧他們所在的船隻在隕石降落點,機緣巧合之下,妖刀吸收了海量的隕石中物質,從而發生了蛻變。
可現在項塵想來,這事怎麼聽怎麼彆扭。
隕石襲來,那是什麼溫度?
妖刀村正,以往隻是一凡物,憑什麼抵抗得住那般高溫?
再者說,妖刀吸收了強氧因子發生了蛻變,那憑什麼,船隻發動機沒能也是吸收點這物質,成了那超級發動機?
他有疑問,所以他問了月武神。
“您能否詳細與我講講,關於這‘器’的事情?還有,我有些不太能理解,為何您對‘器’好像不是太動心一樣,這種東西,難道不是搶來到手裡最好的嗎?”項塵忍不住問道。
月武神轉過身,項塵又看到了他項間所掛的吊墜。
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那顆小破碎石頭,他見過。
項塵終於想起自己在那裡見過那碎石了。
可他的表情也是隨之陰沉了下來。
月武神正要開口回答項塵那問題,後者卻是忽然開口道“您可知,我在群英塔中,有一群好友。”
月武神微微歪頭,明顯不是很理解此時項塵忽然在說些什麼東西。
項塵繼續道“可除了那些好友之外,我還有個很重要的人,那是個很小很小的小姑娘,小小的一隻,很可愛,記不得自己叫什麼了,我就給她起了個名字,叫蘿蘿。”
項塵說著這話,視線卻是死死鎖定著月武神的全身上下,果然,他在聽到自己說起此事之事,身體有個很不正常的僵直,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被項塵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的表情也越發難看。
“小丫頭後來失蹤了,就在你們廣寒宮所屬的群英塔中消失了,我問了白辰塔主,他卻是一無所知。宮主大人,您能否為我解解惑,她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到底是去了哪裡?”
“這、這我怎麼知道。”月武神極為罕見地有些結巴道。
若是讓廣寒宮之人見到月武神還有如此一麵,不知道又會驚掉多少下吧。
“不知道嗎……”項塵頓了一下後,怒然喝問“若是不知,那能否告訴我,那碎石吊墜,為何在你之手?”
項塵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他一想到蘿蘿那麼孤獨無知的一個懵懂小蘿莉,被人搶了吊墜,現在不知何處,甚至連身死也是不知,他就控製不住的憤怒。
哪怕是麵對月武神。
或許還有種可能,就是月武神在項塵麵前,並未有絲毫壓迫感釋放,就如同個平常人一般,這才使得項塵被憤怒衝得忘了兩人那天地之彆的實力差距。
項塵沒注意到,月武神麵對他的無禮,倒是一點不悅的情緒也是沒有,若是細細感受,甚至還能感受到一股愉悅勁。
項塵上前一步,就要再喝問,可這一步的靠近,一股極淡的奶香味,忽地衝進了他的鼻腔中。
那種奶香,甚至比碎石來得還要讓他熟悉。
因為在過去的兩年中,他那被鳩占鵲巢了的臥室,就是充滿了這種味道。
“你……”
項塵幾個大步上前,也不管什麼月武神不月武神的了,伸手就是抓向他的麵具。
後者仿佛也是被項塵突如其來的粗暴給弄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那麼被抓住了麵具。
“哎你彆!”月武神慌亂。
此時他像是忘記了,他隨便揮揮手,項塵那小身板,便是會被衝垮。
項塵聽得很清楚。
月武神原本的聲線,是很中性的,語氣又平淡,聽上去就像合成而來的一般。可剛剛他慌亂之下說出的話,卻是軟軟糯糯。
是個女聲。
麵具被項塵摘下,縷縷銀絲滑落,項塵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那是雙銀色的瞳孔。
項塵不確定這是不是歐洲人的麵孔,因為歐洲人,也沒聽說有銀發銀瞳的。
但毫無疑問,這是個女人。
淑雅風姿,美目盼兮,瓊鼻如雕,肌膚勝雪。
雪裡紅,帶著點羞惱。
項塵呆了。
他隻是愣愣地舉著手中的麵具,看著麵前這個女兒身的月武神。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片刻,月武神臉上的羞惱慢慢轉化成了無奈,她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項塵。
“怎的一年沒見,你變得這麼粗俗無禮了,嗯?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