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兜裡掏出了包先前從那小痞子身上搜來的“南京”，給自己點上一根，又甩給丁一一根。
彆看後者那副酷酷模樣，可也好這口。
也許都是給愁的。
群英塔裡，可沒這東西，不說彆的，單是那高重力，就能把這柔軟之物給碾碎掉。
兩人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東瞅西瞅地往裡走去，二人腰上還都掛著刀，活脫脫兩個大流氓。
走得深了，倒是偶爾能見到一些學生，不過他們也都是行色匆匆，有著共同的目的地一般。
有幾個女生小跑著經過項塵二人，被二人那造型和凶神惡煞嚇得驚聲尖叫。
“我很嚇人？”項塵疑惑問道。
“我覺得還好。”丁一搖頭。
實際上二人也是太長時間沒有融入到這種普通人組成的社會中，群英塔裡，都非常人，成日鬥得也很凶。
二人都是習慣了把那種警惕隨時隨刻放出，他們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但在旁人，尤其是非武者看來，有些過於可怕了。
項塵揉了揉自己的臉，他也是有些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柔和點，看什麼，說的就是你，你那死人臉，再嚇著我學弟學妹！”項塵便揉便說道。
那欺人太甚的模樣，讓丁一想拿刀劈死他。
又是兩個女生從旁邊跑過，項塵臉上掛起了他自然絕對友好實則看著猥瑣的笑容，攔在二人麵前道“兩位同學好啊，不知……”
“啊！變態啊！！！！”
兩人跑得比先前的人還快。
項塵傻愣愣地站著，直到煙屁股都快燒著嘴唇了，他才被燙得回過神來。
“我日！”隨手丟掉煙蒂，項塵困惑道“活見鬼了，月球女孩沒覺得我變態啊。”
“是有點變態，笑得挺賤的。”丁一補刀道。
項塵收起了笑。
“月球上你認識的那些，都是武者，你這整天殺氣騰騰的模樣，她們自然不覺得什麼。這是安全市，生活的大部分是非武者，你這樣，確實是有點嚇人的。”丁一道
“你在教我做事？也不看看你啥樣，拎著個雁翎刀，你比我嚇人多了。”
丁一沒說話，瞥了一眼項塵腰上的刀。
項塵發現這貨太氣人了，他也不罵你，也不懟你，就一個眼神，就能把人氣得火冒三丈。
不過項塵也知道，他們二人這狀態，恐怕根本不是捏捏臉、笑一笑就能緩解得過來的，若是想真正融入會平凡人的社會，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洗滌那痕跡。
不過他們也不太在意，以二人的實力，倒是也不用非要和普通人融作一團。
……
“前麵兩位，請等一下。”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一陣腳步聲傳來。
“你們二位，是南大的學生嗎？看這氣息，像是武院的？請轉過來讓我看看，我好像並不記得，我們武院，有你們這兩位學生啊。”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項塵和丁一都是為之一僵。
兩人對視一眼，暗道壞菜。
聽這意思，好像是碰到武院的老師了。
項塵不確定自己還是不是南大學生，就算是，估摸也沒人記得自己了，至於丁一，這就是個社會遊散人員。
“二位！請轉過來！”身後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社會武者，禁止進入南京大學！違反者要追究刑事責任，怎麼，你們想讓我來強的？”
項塵知道躲無可躲，有點無奈地轉過頭來，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碎發，問道“這位老師……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我妹在這學校上學，我來看看她。”
隨著完全轉過身，麵前的女人，也是完全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長相不俗，雖然跟剛剛分彆的艾德琳娜和童月蠶相比，稍遜姿色，但也足夠出眾。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氣質，如水溫柔，似芙蓉，又溫潤似寶玉。
一身女式職業套裝，說明此人，應該確實是導師無誤。
可那般年紀，若是換上歡快些的衣裝，說她是個學生，項塵也信。
這人，項塵感覺眼熟得很。
過往的一幕幕掠過腦海，“塵煙”私人都市、婚宴、截殺太叔習俗、金陵衛、亂戰、南大來人。
胡文東，沈霸，淩秋雨。
這人是，淩秋雨！
“你是……”
淩秋雨的朱唇微微張大著，瞳孔縮小至針尖又放大，明顯是震驚到了極致。
“咳，學姐好啊，好久沒見，有兩年了吧。”項塵輕笑一聲，微微湊近丁一，小聲道“跟你說了我挺有名的，沒吹牛逼吧。”
後者麵如木雕，把項塵的臭屁全部隔絕。
“你，你。”淩秋雨仔仔細細看了項塵好幾圈，才終於說出句完整話，“你沒死？你的手臂，長出來了？”
淩秋雨有太多不解了。
項塵被追殺，那是有宗師強者降臨了，這是她時候才知道的。
親眼見證過當時太叔習俗的可怕，在她眼裡，項塵那是十死無生。
淩秋雨忽然好想想到了什麼，眼眸閃亮，可在她仔仔細細掃視了一圈項塵之後，卻是微微暗淡。
怎麼兩年沒間，他的氣息，變得這麼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