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轟爆一頭九彩大花蛾的軀體,炸了自己一身綠漿也是毫不在意,項塵幾個閃爍來到了師團長的邊上。
“聽得到那狼嚎般的叫聲嗎!!”
項塵一把抓過了這位殺紅了眼的十星師團長,在他耳邊大吼道。沒法不吼,軍陣這邊,槍炮聲就沒斷過。
“聽得見,沒用!”師團長也是吼道。
“我去斬首!”一邊吼項塵一邊用手在脖子前比劃著砍頭的動作,“幫我找點人!”
“艸,牛逼!”
師團長是個聰明人,明白項塵做這決定,能活著回來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抗雷炸碉堡這事總得有人張羅著乾,他有心想說這種事讓軍人來做,可鐵血特種營不在他的指揮行列,除了他們,軍中還真沒這麼多能人。
“九星十星都行,再高了不要,嚇跑了就廢了,叫人!到我這集合!我十分鐘後出發!”項塵一頓吼完正要走開忽地想起什麼回來補充道,“第十城防點,有個叫丁一的,長發,雁翎刀,也叫過來!”
師團長離開第一防線就開始不斷通訊,打到第十城防點的時候那邊也是響起陣陣不滿的怒喝“艸,段蠻子,你可真會要人,你說的那丁一,有多能打你曉得不?!不給!”
可當師團長說了“有人要進獸潮去斬首,正在拉隊伍”之後,那邊沉默了一會,什麼也沒再說。
一路索人,一路綠燈。
人類在沒有外敵之時空前喜歡內鬥,幾個小國鬥得你死我活齊齊滅國,幾十號人能分出十幾個派係,個好友也能拉出七八個聊天群。
但有些時候,人類又空前一致,隻要有人敢挑頭,拚得個身死道消墓中無屍骨也會奉陪。
……
第十一城防點有人在拉隊伍,要進獸潮斬首的消息在整座防線不脛而走,三院校師生這邊還道是哪個牛人。
可當那身為學生的碎發青年身邊不斷彙聚身影之時,他們麵麵相覷,錢懷帆等南大教師更是齊齊色變。
“胡鬨!”錢懷帆怒斥道,“這種事,用得著你挑頭?要去也是老子去!”
“您可去不了。”項塵笑道,“去了,您這一身氣和那驚天嗓門,隔著二裡地都得將它嚇跑。”
“那也應該讓十星的教師去,或者讓軍人去,你……你讓我怎麼跟校長交代!”
“您說的那些人,可沒個是我的對手,十星您想找個比我強的,可不比吼死隻帥來得容易。”
項塵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倒是讓錢懷帆少了些慌亂。
他不是胡搞,或許真的是有把握。
“放心,自然不是送死。”項塵明白他的擔憂,寬慰道。
錢懷帆自知勸不住,況且這人選,或許還就是項塵最為合適,也隻能道“動手的時候,我給校長傳信,想法讓他給你們開路。”
項塵點頭,回到了自己隊員所在。
有好似一個模子打造出的三位軍人,臂章是把滴著血的軍匕,這三人,來自鐵血特種營,全是好手。
有兩個武者協會裁決所的高級判官,往日都是他們審其餘武者,今日也是放下了平日的威嚴,聽說斬首小隊,立刻自告奮勇。
還有個老熟人,這位正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看著項塵。
此人來自金陵衛,兩年前負責緝拿項塵,與他在“塵煙”移動都市外交過手,也親眼見證了項塵的大逃亡。
兩年過去,物是人非,昔日狼狽少年,搖身一變成了敢死隊的發起者。
“抱歉,金陵衛沒任務的兄弟,都有家室,就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他那意思眾人都懂,特種營來了三人,裁決所也有兩人,就金陵衛來了一個,他覺得有些愧疚,又不想讓人將金陵衛看扁了。
“來的就是漢子,在精不在多。”項塵說著,主動伸手。
董錦,這位金陵衛隊長愣了片刻後,立刻伸手和項塵緊扣了下,兩人也是一笑泯恩仇。
此時,都是為了人類,為了南京。
丁一也來了,一柄公麟雁翎刀身上彆,雖是九星,但那已是出了鞘周身三米不得近人的淩厲,無人敢小覷。
鐵血特種營兩十星一九星,裁決所一十星一九星,董錦九星,丁一九星,算上項塵,八人敢死隊,集結完畢。
“出了這城頭,不管你來自哪,我就一個要求,令行禁止,令,是我的令!”特殊時期,項塵也收起了平日的嬉笑,聲音掛起了霜,“不敢說幾個人去就幾個人回的保證,這種活兒,全死了也實屬正常。但拚了命,也得弄死那腦獸!”
說著,項塵眼中殺意暴湧,暗金真元如巨蟒從袖中纏繞而出,暴虐、慘烈,厚重得壓得空氣似在呻吟。
驚駭爬上幾人的臉,就連那幾個十星的也是有些喘不過氣,任何輕微的怠慢都是化作決絕,實力強勁的隊長領隊,是成功率的最大保障,即便他有些過分年輕。
踏!
一席血染的紗負著劍匣,美目流盼,巾幗也不會讓了須眉。
何藝璿冷冷清清地丟下了句“我也去”,便站在項塵身邊不再說話,甚至正眼都是不再瞧上他一眼,一副你拒絕我我也會跟上的神情。
項塵苦笑,他還一直提心吊膽自己這看上去和送死無異的舉動會引起何藝璿的憤懣,結果後者一直不聲不語,原來是在這等著他。
倒是沒說拒絕的話,何藝璿早就不是那個要他照顧的小女孩了。隻是他也暗下決心,這回,說什麼也得一起回來。
“還有我!”
雄毅的身影除了王石磊再沒第二個人。
不等項塵勸說他已是先行開口“生死自己負責,誰也彆攔我!”
項塵苦笑,怎的南大走出來的,都是這幅倔驢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