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說了那麼多,他怎麼也覺得,相比較扶他上位,姬鬆石更具備一個團隊領袖的氣質。
強大果決這些自不必多說,但在他那冰寒外表下,還藏著顆玲瓏心,事事拿捏到位,人心剝絲抽繭,好不清晰。
隻是姬鬆石對此隻是輕輕搖頭,在他看來,這團長,非項塵當不可,因為他姓姬,若以他為尊,那這支隊伍,到底是獨立的,還是隸屬姬家?
他也不想和自己唯一的兄弟爭。
楊不死輕舒口氣,項塵在後麵捏了捏他的肩膀,其實最初這事本是楊不死提的,項塵沒那爭搶心,早便是想好,若是楊不死有意,讓他做這首領又如何?
可眼下卻不行了,楊不死做,壓不住姬鬆石。
“老項,其實我確實沒少想過這事,但說實話,你當頭兒……我能接受!彆人指定沒戲!不過彆的不說,這副團是我的沒跑。”
“副團是我。”姬鬆石酷哥兒能噎死人。
“我尼瑪……!”
“都是副團。”項塵打圓場。
“就他?”
兩人互瞪一眼,這異口同聲的一句讓二人如同同時吃了顆蒼蠅屎般難受,楊不死正過身子目不斜視,甚至出手一拳砸碎了車內的後視鏡,避免姬鬆石那張令人厭惡的臉進入其視線。
姬鬆石也是一抱臂效仿丁一開始假寐。
項塵苦笑,他發現姬鬆石也不是真的視楊不死如無物,否則以他那清冷性子理都不會理,可這二人像是天生冤家,三言兩句就鬥個沒完,還不同於對雲紹軒的故意找茬,純是八字不合。
另一輛車則稍顯沉默,大山跟兩人不熟,一人堆滿後座打開隨身小包包,掏出楊不死給他備好的解饞之物吧嗒起嘴來,邊璽有心活躍活躍氣氛,可麵對麵沉似墨的雲紹軒,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
當項塵幾人驅車進入埃及戰場時,華夏駐埃及第十四兵團的狀況,卻不是太理想。
雖然是獨立兵團,但類似這種大規模的兵團也需遵守聯軍總閣的指令,在沒有集中攻城時,兵團都有著掃蕩任務,為的是給大規模總戰減輕負擔。
可近兩個月來,總閣派給地十四兵團的任務,格外艱巨,在埃及絞肉場異獸密集度高處統稱為獸窟,兩月時間他們已經掃蕩了七處獸窟了。
累,疲憊,這是第十四兵團每個人的感受。
在一處人類據點,大片便攜式軍帳鋪開,士兵們連燒火生飯的力氣都沒有,拖著一身瀕臨散架的身子骨,晃悠著鑽進帳篷便開睡。
陣地中央,有一大賬,足以同時容納上百人。
在臨時搭建的巨型會議桌上,大群軍官模樣的華夏人激烈商討。
“欺人太甚,老子駐紮於此十一年,就沒聽說哪個兵團兩個月掃蕩七處獸窟的!這還不夠,還要在來第八處!日這幫白皮豬!”
開口的是一位鬆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綴有兩條金色細杠和三枚星徽的中年男人,明顯已是位列上校。
他這話沒半點誇張,即便是以他們兵團的戰力,打一處獸窟至少也要三至五天,兩月八個,那便是一周一處,根本沒個好好休整的時間。
疲憊帶來傷殘率提高,傷殘率提高緊接著便是大片死亡,直到人心渙散,終有攻不下獸窟反被擊潰的一天。
很明顯,對第十四兵團來說,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肯定是針對!”
“有人給咱們穿小鞋了!他媽了個巴子!”
“不乾了,艸,哪有送死的道理。”有人怒喝。
“屁話,穿上這身皮,出門在外代表的就是華夏軍人,就是這屋子裡的人死絕了,也不能給華夏軍人丟臉!”有人艮著脖子。
“可,可再打就要打沒了啊!”有人止不住淚花。
軍官們討論紛紛,角落坐著一個颯爽女孩,一頭長發束成馬尾,肩上也扛著一條金色細杠和一枚星徽。
女軍官黛眉如畫,窈窕動人。
隻是臉色蒼白似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