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迅速一個翻滾躍開,在迷彩服下他的臂力和碗力明顯也是甚強,一噸重的槍炮在他手中不說輕若無物,至少不太影響其行動。
邊璽怒喝一聲“你個放冷槍的麵對麵有何資格與我一戰”,就是連環狂攻,風柱、風壓、風刃、微型龍卷不一而足。
狙擊手被搞得有些狼狽。
此時丁一也終是殺到,相比較邊璽此時他無疑是冷靜得多,腳下連動不斷逼近狙擊手,就待完全近身後一刀將其斬殺。
哐啷。
狙擊手將手中提箱放下,接著二人便是見到,他左手後探至背後,將其身後那被黃布包裹著的巨大物體拿入手中,手腕一抖黃布落,猙獰大弓亮於二人眼前。
若是有人眼神好點離得夠近,便可在那弓身上看到三個篆體漢子射天狼。
大弓握於手,狙擊手的氣勢一下變了,不再是冷如磐石風吹雨打我自佁然不動的神狙手,而是變成了會挽雕弓如滿月的西北望。
隻是相同的是目光銳利如鷹隼。
他明顯不是那種站弓手,而是走弓手,是完全可以與人交戰的,腳步滑溜如泥鰍,順著丁一前進的方向倒退,左手握住古樸大弓“射天狼”,右手探至背後箭筒,一拿一抿,箭杆似鐵非鐵私木的箭矢已是搭在弓上。
兩指拉弓弦,手掌之上青筋遍布,狙擊手右臂都是隆起一圈,將迷彩服的臂袖撐滿,隨著崩崩的呻吟聲,弓弦被緩緩拉開。
同時他的手上竟是有真元流轉,順著兩指爬上了箭矢。
這狙擊手,竟也是個十星武者?
哪怕真元助力,哪怕右臂肌肉虯結,弓弦在拉開至三分之一後也是再難繼續半步,狙擊手沒較勁,就這般三分之一處,鬆開了右手。
崩!
淡定如丁一也是忍不住狂吼一聲,箭出他便切實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死亡中有大恐怖,大恐怖中自然便是有大突破,兩年未經曆生死戰的丁一在這一瞬間渾身鮮血翻滾,久違的刺激感讓他的靈魂都在呻吟。
他是為戰而生,那此刻便戰!
公麟雁翎刀閃著寒光出鞘,麵對這一箭,他不躲不避,邊璽掛起的狂風吹得他一頭飄逸長發全部灌至腦後,露出他那半麵佳公子半麵孩童啼哭的陰陽臉。
不論是陰臉還是陽臉,不論是有神的瞳孔還是那空洞的眼窩,此時射出的都是瘋狂的光芒。
狙擊手心悸了一下,好可怕的臉,好可怕的人。
即便是麵對死亡,丁一仍舊是橫劈豎斬這兩招,他隻會這兩招,隻有這兩招。
他選擇了豎斬,雁翎刀自上而下一刀斬出,這一刀,和以往相同,又和以往不同。
世界在丁一眼中慢了下來,以往種種感悟都是彙集於心,明明隻是千分之一秒,丁一仿佛度過了一年,不知怎得,他就是懂了,眼睛愈發明亮,原本近乎走到儘頭的路,一下又打開了那陽關大道。
本來有些慢了的一刀霎時加速,九十八倍神力通躍至九十九倍,丁一的練武入髓再無可進,已是臻至完美,甚至那完美之中,多了一絲變化的味道。
他看到了變化隨心,雖還未到,卻亦已不遠。
鐺!
時間剛好。
一尾箭矢,一柄長刀,叮當脆響中碰在一起,下一秒,刀還在,箭矢停,丁一顫抖著虎口,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狙擊手顯然是沒想到,區區一個九星武者,怎的就能擋住他的箭,不過此時邊璽的攻勢更加狂猛了,風聲接連呼嘯,壓得狙擊手再難尋到出手的機會,他是十星,邊璽是九星巔峰,按理說狙擊手大可正麵硬撼。
但人無完人,狙擊手習得一手神槍之法,習得一手神射,終究是沒能在近身搏殺上再有多大建樹。
一對鷹眼橫掃,狙擊手掃向主戰場的方向,那邊,正有一同樣殺氣騰騰的身影腳底踩著雷前來,每次閃動,都是百米開外。
狙擊手知曉,不能讓那人近來,否則,便是真的走不了了。
顧不得收弓,空閒的右手捏成一奇藝造型,指縫中掐出縫隙放在嘴邊,一聲清脆的口哨似鷹啼,遠遠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