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受傷了,開戰以來頭一次。
迎風朝陽掌實打實地轟在了白衣胸口,燒穿了真氣內甲融掉了表麵肌膚,在其胸口處燒出個凹陷的烏黑掌印。
那其中的熾熱衝進白衣體內,燒得他五臟六腑皆是火辣辣得難受。
“動手!”項塵大喝。
項塵小隊全部衝向最中央區域的花果處,阿瑞斯眼見白衣受創,不禁心思活絡了起來,卻隻看到那黑衣肉球兒遠遠不懷好意地瞧了他一眼,手中那無鋒重刃遙遙比劃了一下,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阿瑞斯慫了,連那他絕對自認不如的解千愁都是被一劍劈得狂噴鮮血,若是杜二那劍劈到他身上,那絕對是有死無生。
眼下無人阻攔,看似那最大贏家已是誕生,但聖廷白衣能走到這步,自然不缺那虎口拔牙的勇氣與狠勁。
不顧胸前的焦黑掌印,白衣先是遙對那最花果區域放了一記的空間凝結,接著腳踩中的虛空步,一頭擠進了那被他凝固住了的空間。
隻是他畢竟已是受傷不輕,又主在困敵而非禦敵,因此這片空間封鎖在項塵姬鬆石幾人衝入後的聯手真元震蕩下直接被震碎。
白衣理也不理身後的破風聲,伸手就探向灑落在地上的花果。
花果落得有些散,白衣這側運氣不佳,一攬隻是收了一顆達道果入兜。
另一邊最快的項塵則是一舉拿到三顆達道果。
白衣被怒殺而來的雲紹軒一槍捅進了後腰,但他腳步連連前移同時肌肉收縮,將那槍尖吐了出去,又是抓向了不遠處聚在一起的兩顆達道果。
這次砸下的是柄無鋒重劍,白衣知道這劍與剛剛那槍不是一回事,若是被杜二的劍砸到,說不得小命都要丟在此地,因此明智收手,身子又劃過一條折線,直取最後所剩的達道花。
杜二哼唧了一聲,暗罵這小黃毛還敢與老子搶食兒,便深處肥大手掌去取那戰利品。
噗嗤!
杜二呆呆地看著眼前土地中突兀探出的手掌,直到那手掌抓下那最後的兩顆達道果後重新縮回地麵消失不見,唯留下一個小土坑證明他來過,杜二才回過神。
“臥槽!!!”
杜二氣得肝也顫心也顫,煮熟的鴨子在嘴邊飛了,他恨得牙癢癢。
隻是究竟是誰?
杜二掃視,阿瑞斯還在遠處捏著拳頭心有不甘地站著,赫爾曼那無頭屍體以及印度苦行僧人的屍體都是並無詐屍可能,山雪殿的普希金弟還在遠處照顧他那仍舊昏迷的兄長,明顯不願再參與爭鬥。
莫非是有其餘武者參與爭奪?
可杜二不用看都是能注意到,那些青澀花果的爭奪戰也是徹底白熱化,質量雖然不行但數量夠多的混亂戰場此時正是打得不可開交之際。
那是誰?
杜二掃了眼東方,忽地眼神僵住。
那裡本來是被他一劍劈成重傷的解千愁所在之地,可此時卻是空無一人,反倒遠遠看去好似是有個洞一般。
杜二猛地想到百道閣有門功法叫龜息功,又叫玄武定,一瞬間他便是懂了,滿心憤懣直跳腳“解千愁,老子跟你沒完!”
“杜胖子,彆管那些了,果子分你一個,快搶花!”項塵怒聲喝道,腳下不停就是曜日雷光炸響,轟隆一聲筆直殺向聖廷白衣。
項塵右臂高懸怒砸而下,已經掠至花前的白衣再三衡量究竟是回身接下這一砸還是硬抗著搶花朵,電光火石間便做出決定,放下花朵回身雙手交疊空間加厚抵向項塵這一拳。
若是他此時一身實力還有八成都敢硬抗,但快要到警戒線的身體若是再硬吃攻勢,說不得走都是走不了。
一拳砸下,雙掌上托,項塵與白衣對轟在了一起,四溢的氣流刹那間就是將花朵高高吹起,花不比果子,如雪般升至高處後緩緩飄落。
白衣悶哼一聲,看著左右兩側殺來的楊不死與姬鬆石,外加那正趕來的殺氣騰騰的杜二,知道不能再留了,雖然隻搶到一顆果子有些不甘,但總要有命享受才行。
因此留下句“我退出”,白衣一步踏出,遠離了花瓣下落的範圍。
項塵並未攔他,先不說把白衣逼急了後者有沒有壓箱底的殺招,他們本就與神山恩怨極大,若是因為一顆果子再徹底交惡了聖廷,太不值當。
因此他隻是仰頭看著天,靜靜等待那花瓣的飄落。
姬鬆石幾人走來,同樣如此,杜二也是哼哼唧唧地,顯然對於被解千愁陰了一手這事仍舊耿耿於懷。
因此他問道“項塵,先前說的可算得算數。”
項塵輕笑“放心,果子三個花瓣五朵,給你一顆果子兩朵花,至於比試什麼的也就算了,如何?”
杜二滿意點頭,大手連連拍向項塵肩膀,一副你這朋友我交定了的模樣。
雖然他最先說的是雙方五五開,但顯然也沒料到竟能爭到如此之多,三花果,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不得不說這其中項塵小隊出力最大。
戰普希金兄弟,敗印度苦行僧人,斬了赫爾曼,敗聖廷白衣,戰績赫赫,他杜二雖也是不俗,一劍敗了解千愁,可問題又被其玩了一手,陰走兩顆果子,撐死算作功過相抵。
花瓣飛得極高,因此落得極慢,遠處另一片戰場也是結束了戰鬥,遙遙眾多目光掃了過來,眼下勝負已分,誰是最大贏家,已經一目了然。
便是那跟隨家族作戰的陳枸成陳楠木姐弟,看到那站在最中央的數人時,都是忍不住掩嘴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