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塵眉頭蹙起成個川字,她這麼跟,又有何用,難不成天真以為自己當真會因為這金翅便會真元耗儘嗎?
金翅凝聚之初確實極耗費真元,便是項塵丹田內的真元量,都是足足搬空丹田幾十次這才凝聚出了這雙翼。
可凝聚之後便省力到超乎想象,平日凝聚了龐大能量的雙翼雛形便藏在他的一對肩胛骨中,隻等使用之時便是可以調出,而在使用過程中,隻需最基本的能量供應而已,甚至跟他的恢複能力都是近乎持平,按他這破了音障的速度,怕是繞上地球幾個來回都是沒太大消耗。
耗死他?有些想太多。
項塵懶得理阿爾忒彌斯,願意掛著便掛著吧,她抓不住空中的自己,項塵卻也甩不掉她。
又是這般追趕了十餘分鐘,左方天邊又是出現了一個黑點,這次這一黑點移動極為迅猛誇張,幾個眨眼便是悄然掠至了一身金光纏繞的項塵身側。
項塵隻來得及看清來人麵容枯瘦吊梢眼麵無表情眉毛細長,身形瘦削卻身著一聲寬大黑袍,便被一腿抽中,橫在身側的雙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從高空墜下。
一直追在下方的阿爾忒彌斯圖窮匕見,在項塵跌落的瞬間含怒出手,怨毒到極限的他招招致命,什麼折磨與否她都是拋在腦後,隻想將項塵轟成篩子。
她雙手化作漫天幻影,真元小箭似是唐門頂尖暗器暴雨梨花針,密不透風之下真真是插翅難逃。
“陰陽齊動!”
項塵怒喝一聲,眼中噴出三尺暗勁色長芒,左腳之下黑光陡生,右腳之下絢藍炸起。
左腳癸陰雷,右腳丙陽雷!
雙雷齊聚,玄雷生。
藍黑色充斥了這一方天地,一片轟隆巨響驚天,怕是幾十公裡範圍都能聽見,項塵悄無聲息浮現在千米之外,強悍如他都是雙腿發軟。
他不知道帝江九踏的創始人是否想過將癸陰雷與丙陽雷這兩大背道而馳的腳法同時祭出,總之那種陰陽衝突的痛感讓他雙腿脹痛如灌了鉛,若是換做個十一二星的尋常武者敢這麼玩,項塵絕對懷疑沒等如何便先將自己炸成了殘疾。
可效果無疑極好,這時間最不相融的絕非水火而是陰陽,那瞬間產生的恐怖推進力,讓他產生了近乎瞬移的效果,且兼顧了丙陽雷的聲勢與癸陰雷的詭異。
那人是誰?
項塵心思如電,雖不能知道來人正是身份,但有三條他已是確定。
其一,來人實力極強,絕對穩穩壓蓋阿爾忒彌斯一頭,且極善速度。
其二,來人目標與阿爾忒彌斯一致,欲要置自己於死地。
其三,阿爾忒彌斯之所以一直不放棄追逐在自己身後,恐怕便是在等待此人,那麼說來,這人,大概率也是來自神山無疑了。
而當項塵在千米外咳血踉蹌站起時,那黑袍枯瘦中年也是與阿爾忒彌斯會合,二人牢牢鎖定著項塵的位置,不急不慢地走來。
阿爾忒彌斯聲音冰冷道“太慢了,兒子的仇,你是不是不想報了?”
黑袍張了張嘴,看著自己妻子那張一年多都是沒露出過一絲笑意的臉龐,終是搖了搖頭,沒再狡辯什麼。
他沒說,當他接到消息後,一路從華夏大地南海岸急掠而來,這一路儘量高空飛行避開人煙,即便如此還是受到了不知多少位華夏大地頂級高手的出言警告。
黑袍名為赫爾墨斯,神山十二主神之一,司職神使、小偷、旅者和商人。
相比較阿爾忒彌斯,赫爾墨斯在歐洲大地的威名更是勝了數成,在歐中武道大師的圈子之中,赫爾墨斯與聖廷的康斯坦丁是獨一檔的存在,便是宗師們在這二人麵前,也不會拿捏什麼架子。
赫爾墨斯年齡比阿爾忒彌斯小了十歲,更是獨創了武學,並以此衍生出了專屬武意光明之影,整片歐洲的人都在賭,赫爾墨斯與康斯坦丁,哪位會是歐洲的下一位宗師。
這兩位,入了宗師都不是宗師中的凡者。
可這般威名又是如何,如今的赫爾墨斯隻是個失去愛子,妻子瘋魔的可憐人而已。
他一步步走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項塵麵色難看至極,心中不斷思考著脫身之法。
赫爾墨斯麵露憐憫,他的做事風格不同於阿爾忒彌斯,沒想著給項塵任何絕地反擊的機會,抬手便是用出武意,光影綽綽,在赫爾墨斯眼中,時間一切無非分為兩種,物體本身是光,有了光,就有影子。
他扔出一根針,陽光照耀在針上於地麵映出了影子,下一瞬那陰影中探出了一隻手,赫爾墨斯仍舊站在原地,他的半截小臂,伸進了他身側的一片陰影之中。
陰影世界,連同現實,無處不在,陰影所在之地便是他所能觸達之地,赫爾墨斯的指尖修剪整潔亮著光,劃向了項塵的喉嚨。
項塵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武道大師又如何,難不成真要坐著等死。
就要探掌攔住赫爾墨斯抓來的手掌,項塵動作忽地變得僵硬,幾十米外的赫爾墨斯正伸出另一手掌,遙指項塵腳下的影子,輕聲道“誰說影子要跟人,人跟影子又如何?影子縛,影子不動,你彆動。”
任憑項塵就要咬碎了一口鋼牙也是無法掙脫那種束縛,他能感覺到赫爾墨斯這一招不是絕對束縛,甚至他已經能隱約感應到那束縛力的上限,可他還差了一點,隻差一點,這一點,便讓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手掌抓來。
隻是在那陰曹地府的生死簿上,項塵的壽命,應當是今日不絕。
陣陣梵音響徹而起。
唵、嘛、呢、叭、咪、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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