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中刃!
劫中刃第443章注定輾轉這二十八年來,如何形容江太湉的都有,九天上的玄女清雅脫俗、帝都那一代人觸摸不到的黃粱美夢、集天地鐘愛於一身的神仙女,當年江家求親的門檻都快沒踏破了,可也沒個能入得了江太湉之眼的。
而江家老祖江太華之所以對此聽之任之,除了寵溺孫女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因為華夏那一代的人中,屬實沒有太能拿得出手的。
否則華夏之子不至於等到兩三年後的那一批人才評選而出。
無論如何,哪怕是對江太湉心生嫉妒之人,也絕對張不開嘴,用庸俗市儈、搔首弄姿、不堪入目這十二個字來形容這位江家天女。
隻是項塵心中確實不喜江太湉。
此乃人之常情,當對某一個人打一開始便是有著某種偏見之時,他的任何舉動,哪怕是善意,都會被對方嫌惡,做些什麼都是礙眼得很。
雖然還不確定,但這個本應名義上是自己“嫂子”的女人,有很大的概率,與項穹的受難有著不可分割之關聯。
因此打從江太湉進門之時項塵便是在觀察她,其對於江春榮的不管不顧被項塵視作心思冷漠,為行拉攏之事不顧家族中人死活,屬實市儈,至於其淑雅風姿則是被項塵解讀為了搔首弄姿。
此話一出當真如同捅了馬蜂窩,不管項塵有何緣由,楊倩倩與常宛都已是怒不可遏,在此二女眼中項塵更已是罪不可赦。
就是在項塵身後的愛麗絲看來,用那般話去形容這般佳人,也實在是過了。
“原來我在項兄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堪……”江太湉沉聲道,薄紗輕飄,室內明明無風,卻有這般效果,想來是真元鼓蕩的原因,“可項兄行事未免太過猖狂,特意跑到帝都來便是為了如此折辱於我嗎?可當真是以為我江家無人?”
氣氛愈發劍拔弩張,率先做出挑釁的項塵卻陷入了沉默,不僅坐回了椅子之上,更是默不作聲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楊倩倩當即嘲諷道“有本事叫囂卻沒本事抗嗎?真當說錯話和放錯屁那般簡單?”
可惜項塵並無搭理他的意思,低著頭撥弄著手指,忽地伸出了手,問江太湉道“江小姐可識得這個。”
三女一齊看過去,在項塵的左手上有著一枚戒指,戒指模樣簡單,材質卻很是特殊。
以江太湉的身份一眼便是認出後道“固銀,空間戒指?項兄,這種小玩意兒,可不值得炫耀。”
而項塵自然並非欲要炫耀他那鬼主贈予的空間戒指,而是伸手一抹,戴著空間戒指的那隻手上,卻已是出現了一張人臉麵具。
麵具是鏤雕釉彩麵具,畫的是鬼神臉,雙頰之上,各有一行小字,分彆寫的是“今夜夜遊”與“夜遊今夜”。
陰沉著臉的項塵將麵具晃了一晃,接著便翻手收了回去,楊倩倩與常宛不知道項塵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江太湉卻是如遭雷擊。
看到她這幅模樣,項塵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果然,江太湉失了先前的淡定自若,幾步穿過碎成了一地的會議桌,來到項塵麵前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好似生怕他跑掉了一般道“哪來的麵具?!”
項塵伸手撥開了她揪緊自己衣襟的手,眼神示意了下愛麗絲出去等待,江太湉也轉身揮手,儘管二女焦急,她仍是道“出去等我。”
轉眼間辦公室內就剩了三人,江太湉、項塵,以及地上哼哼唧唧的江春榮。項塵走到江春榮身邊,二話不說一巴掌甩了下去,吭唧的江春榮當場昏厥,當著表姐揍了表弟,項塵揍得乾脆利落,江太湉無視得同樣乾脆。
再次翻出了麵具在指尖翻滾,項塵轉頭看向江太湉,道“說吧,說說你和我……說說你和夜遊神的事,說說當年他為何闖了龍腹。”
事已至此,在項塵眼中,在江太湉這個當年重要之人的嘴中,當年的一切事,都將被徹徹底底地揭開,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也將被理清。
可那原本很是不淡定的江太湉卻忽地露出了迷惑的表情,道“夜遊神?你說的夜遊神,是誰?”
嗒!
旋轉的麵具停滯,隨之停滯的還有項塵的表情,停滯不過一秒過後其表情便向著陰沉轉變,額頭青筋跳動,不隻是青筋,江太湉駭然發下,腳下桌麵破碎的殘片,也在輕微顫抖著。
整間會議室的溫度好似降了一個季節,早已是步入十四星巔峰的江太湉細膩的皮膚之上都是浮現了一層冷汗,下一刻的項塵好似就要含怒出手,帶著整個阿鼻地獄。
沒經曆過,當真難以體會這種將陰間搬到陽間的恐怖。
在這修羅場中,江太湉艱難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這也是我的疑惑,你的麵具,從何而來,你說的人,又是何人?若你願意講,我洗耳恭聽。”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項塵死死盯著欲要看透她的內心,可項塵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心中坦蕩。
修羅場來的快去得也快,在江太湉眼中原本已是陷入了紫紅色的世界迅速退去,原本世界的色彩隨之回歸。
這是一種靈魂上的震懾。
江太湉長袖之下玉手輕捏,道“項兄好手段。”
項塵一揮手打斷了她,直接道“我沒空跟你扯閒篇,你先說,一五一十,知道什麼說什麼,既然你說你不認識夜遊神,為何會對我手中的麵具如此敏感?”
欲要知曉項塵手中為何會有此麵具的江太湉自然不會隱瞞,將自己所知儘數說出。
可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她所知曉的事,近乎相當於沒有。
之所以對這麵具熟悉,是因為在江太湉的家中,一直留有一幅畫,畫上所畫的,便是這鏤雕釉彩鬼麵。
至於這畫是從何而來的,話中的麵具是否真實存在,存在又屬於何人,她是一概不知。
隻是她心中對這幅畫卷總有種莫名的眷戀,幾次收拾屋子雜物時想將來曆不明的畫卷處理掉,卻都是不舍,久而久之便留了下來,獨自一人時江太湉更是會看著那畫卷發呆。
心中的下意識告訴她不可給彆人看這幅畫,因此這麼多年她也沒告訴過彆人這個秘密,知道今日項塵主動找上門來,一副他知道些隱情的模樣,江太湉又如何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