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中刃!
劫中刃第487章道不同我曾暢想過歲月,滄海桑田,再沒了河邊芳草地,海邊紅驕陽。一窪池塘兩撇風景也可替代,友人不必太多,二三足矣,知己更不必多,一人足矣。
我不喜爭鬥,沒想過當那天下第一人,登高望遠,卻也自步煢然。
我喜刀不喜劍,獨愛江湖鬥笠客一身蓑衣一杆樸刀,快意恩仇不拘小節,衝冠一怒便是血灑三步的豪情年華。
世人認我乘堅策肥,是南方一頂一的公子哥,來往賓客無不誇我作天上星辰墜落凡塵,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旁人歆羨不來。
卻無一人知我手中數年來從未離身的蒼天劍簡直是心頭所惡,百般央求欲要以刀換劍,卻都被冷言相拒。
十歲時手握蒼天劍入族中密地,懵懵懂懂地進懵懵懂懂地出,父狂喜,告知我打那起便有八年的自由時光,心裡美,哪顧得上後麵所需付出的代價。
十八歲完婚,二十三歲完成傳承終段,知曉家族隱秘,渾渾噩噩,血脈與道義,終究不可兼得。
背信棄義我認,不分黑白我認,助紂為虐我認。
這便是我的命,一如雨停水枯,水枯魚儘,無人能改,無人能替。
我姬鬆石,自認蒼涼。
……
“姬鬆石,再不給老子滾出來,我活剝了你這些狗腿。”
姬鬆石最後輕歎一聲,回應項塵的兩聲“知道”聽著確實輕鬆冷漠,對他來說卻絕不遜於殊死一戰來得容易什麼。
重情者最是易為情所傷,不語者也往往最是重情。
所以項塵堂堂武道大師,跺一跺腳山石開裂,晃一晃肩地動山搖般的人物,也會因那兩聲“知道”腳步踉蹌,所以姬鬆石這傳承了五十多年前奉獸神創建者所留傳承之人,也會在兩聲“知道”後,雙眸黯淡。
這兩聲“知道”,就相當於是割袍斷義了。
青衣獵獵,姬鬆石從那骨架過於寬大的黑人身後走出,還是與之前一般的鼻若懸膽唇若塗脂,不同的是以往素來裝扮一絲不苟的姬鬆石,如今下巴上已是續起明顯胡茬,不修邊幅的模樣令他平添一抹滄桑與疲乏。
他那原本有些躲避的眼神越過楊不死,看向項塵,後者卻低著頭沒去看他,而後姬鬆石道“我深知你的潛力,和那等不次於任何人的崛起速度,燕山坐靈台一戰,你太出風頭了,奉獸神眼裡,容不下你。”
姬鬆石輕歎道“家族有令……但項塵,你我二人,摯友一場,今天我放你走。”
“姓姬的,你他媽有病?”邊上之人冷喝一聲。
開口者與先前路上那自稱殿主的歐洲男子是同一人,看得出這隻隊伍中,也是他最是愛與姬鬆石唱反調。
阿方索貴為墮落神殿下屬永墜殿殿主,更是“墮落”以賽亞路西法唯一弟子,論天賦壓蓋著死對頭神山戰爭和武力之神阿瑞斯一頭,論桀傲不恭更是令路西法都甚是頭疼,若非所屬黑暗世界再加墮落神殿不如神山,歐洲哪有阿瑞斯叫囂的份。
可自打被路西法命令與身邊這一眾人組成小隊,且非首領而是隊員後,阿方索這心裡便沒痛快過。
不痛快,自然要找茬,彆管誰不舒服,總之是不能讓那裝模作樣的青衣小子痛快了。
隻是阿方索身居高位也識大體,先前說些膈應人的話卻也無關痛癢,可這青衣小子說要留那人的命?這可不行。燕山一戰的錄像奉獸神內幾家人都看了,項塵不能留這是“墮落”以賽亞路西法親口與他說的,沒看青衣小子一抽風,那宣稱自己一見鐘情了的北俄幽閉森堡最有資質的九星女巫安菲薩都沒再出言維護。
他們這七人是奉獸神一群聖品大宗師選出的,某種程度上講作為奉獸神在年輕一代的門麵人物,七人利益共同,這是第一戰,定的是基調。
既然是基調,自然許勝不許敗。
可你姬鬆石卻要放個人走,還是點名道姓的目標任務?這等撤凳子的行徑,莫不是在玩鬨?
太叔習武笑得更莫名了,悄然掃了眼姬鬆石,沒半點不滿更沒出言反駁,他才不會像阿方索似的著急跳出來,姬鬆石壞了的事不是他們壞的,他勝任不了的位置,自然有人能勝任。
在這方麵太叔習武看得透徹,無論是太叔羅生姬羽墨,亦或是歐洲的路西法康斯坦丁,這些人層次接近難分請個主次,論硬實力路西法領跑一些卻也不多,輪做事利索搞垮了半個聖廷的康斯坦丁碾壓路西法,論統領全局姬羽墨是整個大計的發起者。
沒誰能有絕對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