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湉一雙秋眸瞬間黯淡下去,罡氣,是宗師獨有的。
父女間的對話儘數落入長孫諾耳中,這明媚女人隻是攏了下耳畔發絲,並未有任何話語。
成,她為項塵喝彩,他想如何便如何。
敗,她也不會負了項塵今日所為就是了。
無論生死,有美相伴,不也快哉?
……
妖刀歸心,帶給項塵的隻是一點真元?
項塵雙目渙散,看似頹然,實則震撼。
那點真元,隻是些其承載作用的附屬品罷了。
原來……殺戮道、怒道、力量道三者結合的最終展現,竟是如此?
妖刀,就像個另辟蹊徑的領路師父,在項塵被“人類”二字逼到份上,心生大頓悟而出師的今日,才真正傾囊相授,將壓箱底的東西給予了他。
泥丸宮中,三麵雕像脊部連接的部位,在妖刀那股能量進入後,悄然盛開了一朵紫色小花,從花柄、花萼,到花托、花冠,再到九片花瓣,通體幽紫。
那紫色玄妙,在三麵雕像三色的映照下,妖異動人,黑光照來,他比黑潭更黑,轉至紅光,姹紫嫣紅亂人心神,金光透過花瓣,花瓣脈絡清晰可見。
這朵小花意味著什麼?
項塵輕輕呢喃“月神石看似給了童月蠶不朽的軀體,實則是承載了命運嗎……都說月神深諳命運之道,可從未聽說有第二個人能窺探命運。這便是器…這便是器!”
項塵猛地抬頭,燃著薪火的手掌已是掠至他眼前,連夏清平掌心的紋路他都能瞧見,由靜至動,項塵瞬間拍出一掌,掌心之中,悄然有一抹微不可查的幽暗紫光相隨。
泥丸宮三麵雕像上的小花顫了顫。
項塵剛剛補至充足的真元,瞬間跌落十分之一。
這消耗,誇張至極。
而後,已是覺得勝券在握的夏清平駭然低頭。
呼呼呼!呼呼!呼……
與項塵那一掌對在一起,夏清平想象中前者的潰敗並未到來,反倒是那永不熄滅的薪火,瞬間寂滅了下去。
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凡火上。
項塵又是一拳砸出,修羅瞳還是以往的修羅瞳,猩紅眼瞳照耀,不同的是,那眼瞳的瞳仁位置,有點點紫色光彩。
轟!
夏清平周身環繞的古神文紛紛崩潰,碎裂,消散。
又是十分之一的真元消耗。
項塵順勢轉體擺身,修羅瞳的右拳收回,左拳如鐘擺揮出,緊握的拳心之中,再現紫色,力之極,大崩滅。
嘩啦啦,九瓣的小花在搖曳。
轟隆隆,神農的玉液腐朽成了灰。
夏清平腳步踉蹌。
退,再退。
直到拉開百米才停。
看著顫栗的雙手,他不知發生了什麼。
項塵的招還是先前的那些招,可他一招一式間,拳腳之間,萬事萬物,觸之即潰。
好似能摧毀一切。
轟隆!
這一聲非是項塵夏清平二人發出,眾賓回頭,實木搭建的婚禮舞台,已是炸成漫天木粉,木粉之中,獅王夏獅狂雙眼一眨不眨,直直盯視著項塵,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項塵腰間的刀。
“怎麼回事?”
連劍生急忙問周圍眾宗師,戰鬥至此時他第一次看不懂了,先前無論是項塵的屠靈武意還是夏清平由帝皇道入了人道,雖然驚豔卻都在可理解範圍,可此時此刻,即便對天品宗師而言,也有些超綱了。
無人應答,他再問“那項塵用了什麼力量,我好想隱約看到了些紫光!”
“連劍癡,彆問了。”江楓道,“你看哪個像看懂了的?你真要想問,喏,去問問獅王,他應當是在場唯一一個知曉秘密的。”
說著,他還撅了撅他那比女人更秀氣的嘴唇,衝著夏獅狂的方向撇了下。
連劍生再武癡,也不會去問夏獅狂,後者此時氣息不穩,周身空間跌宕不休,明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搖頭苦笑,“我還是看戰鬥吧,不出意外的話,要分勝負了。”
……
項塵緩步走向百米外的夏清平,不急不躁。
漆黑的眼底,隱隱可見妖異之紫。
金骨裹上身,黑甲紅麵,武意身三首甲再次於行走間包裹上了項塵的軀體,他緩緩抽出妖刀,波雲紋刀刃拖在地麵。
哢啦哢啦,似催命的樂章。
“這句話我在剛剛與你說過一遍,現在我再說一次。”拖刀而行的項塵低沉道,“夏清平,拚命吧,你要是被砍死,我不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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