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反駁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的確。
若他們願意出手,哪怕解決不了天災,可至少能保證莊稼地裡的青苗不會變成乾草。
若他們願意出手,至少能讓稻田多收割幾輪。
若他們願意出手,至少,深井內的水會保持冰涼,讓城內的百姓不至於被活活熱死。
是啊!
隻要他們願意出手,定姊城就算還是會變成這個樣子,可至少不會來的這麼快。
然而,他們這些明明可以做些什麼的修士,卻為了靈源內那一點點可憐的靈力,最終選擇什麼都不做。
裝做他們無能為力,裝做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裝做他們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自欺欺人,莫過於此。
一臉橫肉的胖子突然呸一口,充滿唳氣,發狠道:
“即便如此,又如何?
天地靈氣都讓他們這些個真仙霸占了。
咱們沒出手,是該死,可他們這些修道有成的真仙豈不是更該死。
天地要毀了,他們現身了。
可就是現身了又如何。
還不是什麼都沒做,反到讓咱們這些修為平平的小修士坐在這裡商議怎麼犧牲自己,拯救蒼生。
我呸,要死你們死,老子就不出手。”
“話也不能這麼說。”
看上去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濰帆沉思半響第一次開口說話。
老人在在座的修士心中很有分量,見他老人家開口,原本還想附和兩句的中年婦人老老實實的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真仙不做為,就是咱們這些小修士不做為的借口麼?”
老人站起身,歎口氣道:“暫且不說拯救蒼生的大事。
隻說定姊城,無論怎麼說,也是你我安身之所吧。
連自己的安身之所,咱們都吝嗇出手,又有何臉麵理直氣壯的去抱怨真仙為什麼不出手救定姊城,救天地?”
話頓,老人看中暉道:
“兩位仙師即已說了,要看咱們的態度。
想來,也不是要看吾等怎麼說,而是要看吾等怎麼做。
老夫,活的夠久了。
自修行之日起至今,從未為這方天地,為自己的安身之所做過任何事情。
現下想來,著實慚愧呐。
無論你們如何選擇,老夫都要試一試,哪怕是生死道消,至少能落得個心安不悔。”
“濰老所言及時,加吾一個,哪怕身死,至少落一個心安無悔。”
中暉站起身,恭敬向老人行了一禮,暢懷道。
“加吾一個。”祿年笑開了懷,上前一步站在中暉身旁。
城主升勇起身,慚愧道:“吾身為一城之主,拯救定姊城責無旁貸,以往是吾狹隘了。”
隨在升勇身後,又有三人站了出來。
沒有多言,他們以行動表明自己的心意。
大廳內,願意跟隨老人的隻有六人。
其他人見三角眼、胖子、中年婦人沒有表態,最終選擇了沉默。
中暉掃一眼三角眼和胖子,再將視線轉移到裝做什麼也沒聽到的中年婦人身上歎息搖搖頭沒再多言。
強扭的瓜不甜!
祿年見狀也隻是平淡開口,真接趕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諸位既然已做了選擇,便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請。”
中年婦人聞言,率先先身譏笑道:“吾先替定姊城內的百姓,謝過諸位了。”
話落,扭著腰肢搶先離去。
胖子慢騰騰起身,冷嗤道:“諸位真是求苦求難的好仙神,吾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