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季元都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就這麼那手去觸碰沾有陰氣的物品,而且還是這麼濃鬱的陰氣,這不是想找死嗎?
季元已經看見了,就在耗子將那盒子拿在手上的時候,一縷陰氣已經從那盒子中分了出來,直接從他的手掌經脈鑽進了他的身體。
季元目光所及,那縷陰氣就像是一條黑色的蚯蚓一般,在耗子的經脈裡竄動,竄上了腦袋,扯的麵頰的皮肉和經脈一陣猙獰,最後停留在了眉心的位置。
就現在的狀況看來,接下來這耗子將會黴運連連了。
不過這一切彆人都看不見。
老頭攤主虛虛的抬了抬眼簾,推了推眼鏡,看見耗子拿的是什麼東西之後又重新合上的眼,搖了搖扇子,伸出了一個六的手勢。
耗子跟強子對視了一眼,放鬆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原來是六百塊啊,還好還好!”
說著就要掏錢。
老頭胡子抖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彈了起來“六百你個頭啊,是六千塊。”
胡子不停地抖不停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季元看的分明,在耗子說六百的時候,這老頭搖扇子的動作便猛的一頓,握著扇子的手緊了緊,眼皮底下的眼珠子猛的一動,這才突然彈了起來,喊到六千塊而不是六百塊。
很明顯,在耗子說出六百的時候,這個價格已經超過老頭的預期了,但是因為耗子毫不心疼六百塊,對方就認為耗子是個人傻錢多的主,所以打算狠狠地宰他一筆。
如此看來,老頭比的那個六,很有可能就是六十了。從六十變六百還不滿足,還敢要價六千,他還真敢啊,就不怕這耗子直接丟下,讓他六百都沒得賺。
“六千,就這麼一個小破木盒子你要價六千,大爺你有點坑啊!”那強子當場就嚷了起來,他這一嗓子直接讓周圍立馬駐足圍了許多看熱鬨的人。
不同於耗子的財大氣粗,這六千落在耗子身上固然沒什麼,但是在強子的耳朵裡卻也是個天文數字,雖然這錢最後不是他來付,但是也不能這麼被坑。
“這可是百年之前的黃梨花木,六千那都是看你們兩個不像是有錢人,所以要的最低價。”那老板老神在在,鄙視的看了一眼強子,似乎是再說不懂行在這搗什麼亂呢。
季元再次好好看了看那盒子,他不認識什麼黃梨花木不梨花木的,但是根據之前的推測,這老板的這番話大概也是胡編亂造出來用來唬人的。
那強子自然也不是好騙的,“你這明顯是看我不懂行唄,要真的是什麼黃梨花木,你會在這擺攤,不早拿到那些店裡麵請大老板相看去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從這木盒子上一個主人那裡打聽過了,這老頭收到這盒子連五十塊都沒有花到,現在居然敢要價六千,真不怕一口吃下一個大胖子撐死他啊!
說著,將東西從耗子的手上拿了下來,放回了原位,“耗子,咱看看就成,這玩意買回去乾嘛呀?”
然後拉著耗子就要離開。
那老板當時就急了,叫嚷道“你這小娃怎麼回事,懂不懂規矩啊,彆人在這看東西不管好壞隻要他心中喜歡不就成了,你一個外人你又不掏錢,卻又在這裡指指點點的算怎麼回事?這買東西就像是談戀愛,人家當事人看對眼了不就成了,你一個旁觀者,就算你是兄弟,那也是勸和不勸分的知道嗎?”
噗,當場就有人笑出聲來了,我的天呐,這老板也是個人才了,居然將買東西和談戀愛相比較,這玩意能放在一起比較嗎?
強子更是一副被天雷給劈到了的感覺,這世上居然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老頭你神經病吧,你要坑我兄弟的錢還不讓人說了,這麼大把年紀了,心還這麼黑,你就不怕今天收下這昧良心的錢還沒走到家門口你就中風啊,真的是什麼玩意?一個破木頭盒子就想賣六千,你怎麼不去搶啊!”
啐了一口唾沫,強子拉著耗子就要離開。
那老頭看這情況,一下子就從攤子裡麵跳了出來,攔在了兩人的麵前,身手不可謂不矯健!
一出來就指著強子,手指頭都快戳到人家腦門上了,“嘿,你這年輕人怎麼回事?攪黃了我的生意怎麼還罵人呢?我給你說今天這東西你不買也得買。”
“這怎麼還強買強賣呢?”有人嘀咕了一聲,卻很快就禁了聲,季元看過去,那人卻是被身邊的人捂住了嘴,“噓,小聲點,這老頭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不然不可能這麼橫,彆被連累了。”
另一邊,因為那老頭說出來的話,強子頓時被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看著戳在他腦門前的手指頭,怒從膽邊生,直接身手就把那手給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