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年來,他一直處於頻繁調動之中,此次在登州安頓下來,才有機會履行對故人地承諾。
袁世凱預感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告彆了家人,欣然前往。
他先到天津,看望已經升為道員,在北洋幫辦海防營務的堂叔袁保齡。
袁保齡覺得,有吳長慶這樣關係,到慶字軍謀個事做,也不失為一個出路。就鼓勵他一番,也提醒他為人處事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
告彆了和他最親近的堂叔後,袁世凱從天津乘船趕到了登州。
來到慶字軍營,正當袁世凱準備從軍大乾一番,大展宏圖的時候,沒想到他的這位吳叔叔,吳長慶卻另有打算。
原來,吳長慶自己軍旅生涯一生,覺得從軍沒什麼前途。認為,袁世凱還是應當走正途,通過科舉獲得功名,進入仕途。
這時候,吳長慶正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幕僚,就是狀元張謇。他早就盤算好了,聘請張謇這位狀元郎為袁世凱的老師。
他給袁世凱安排了一個掛名的文職,還指派了二個差弁照顧他的生活。
和他講什麼事也不用乾,什麼閒心也不用操,專心跟著老師,苦讀聖賢書。
關懷可謂無微不至,用心也極儘良苦。總不能辜負吳叔叔的一片好心,袁世凱雖然在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但隻能選擇接受。
不能說袁世凱不肯努力,無奈他基礎太差。
張謇這位狀元老師,給他布置作業命題作文,袁世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寫完的文章交給老師。
張謇拿過一看,眉頭緊皺。大筆一揮,這不好,那不通,最後劃得沒剩幾個字。
所謂老師,教得是學生,總得根據學生的情況,因人施教。
你自己是狀元,能用狀元的標準要求彆人嗎?
張謇確實有學問,而且學問很大,但有學問的人未必是個好老師。和老師有道理講嗎?袁世凱隻能是有苦難言。
咬牙挺了一段時間,袁世凱實在熬不下去了,就找張謇說了實話。
而這時候的張謇也看出了袁世凱不是學習的料,正愁沒法和吳長慶交差。
馬上找吳長慶幫袁世凱說話。
吳長慶原本是怕有負於故去的兄弟,見袁世凱誌在軍務,求之不得。
自己這裡也正需要人,更何況是自己人。
於是,袁世凱被任命為營務處幫辦。在軍營,這可是個炙手可熱的差事。
營務處協助主帥辦理軍務政務,聯絡將官,審理違法違紀,監督訓練,負責各項考核,還要履行稽查隊的職責。也是培養和儲備軍事人才的崗位。
職位不高,權不小,管事不少。
袁世凱這下子的如魚得水,他努力辦事,認真履職,也很受吳長慶地賞識。
袁世凱也就更加意氣風發,趾高氣揚,
晚上出門,令手下打著“幫辦營務處袁”的街燈,到處炫耀。
他初來乍到,未立寸功,獲此重任,沒法不遭人嫉妒。
特彆是慶字軍,上上下下都是吳長慶老部下,一向驕橫慣了,很難管束。
他們認為袁世凱是裙帶關係,小小年紀又整天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樣子,就更加有氣。處處給袁世凱出難題,使絆子,設置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