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喜歡拿彆人隱私去說事。”
夙天曜眉頭一皺,不喜歡威脅?那又何必大費周章去挖?!這根本就自相矛盾嘛!
胡蜜眼尖,早已瞧見他臉上的疑問,心下也已明白幾分了,“其實我也知道,你想說很矛盾,對不對?”
夙天曜沒有否認。
“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不說又是另一回事,除非哪天他想親口告訴我,否則我不會輕易說出。”胡蜜黝黑的眼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因為我相信他們。”
夙天曜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直接地說出來,不過,他也能夠理解穀晗為什麼害怕胡蜜的原因了。
“你贏了!”輸贏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贏了?!他什麼意思啊!胡蜜有些莫名其妙。
突然,“砰”的一聲,門被粗魯地打開了。
視線集中,閒來無事地幾人看了來者一眼,旋即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
“韓遇你活著啊,我以為你羞愧而死了。”宇文磊絕不放過糗他的機會。說好各憑本事進入艾菲爾學院,韓遇比預計遲了好多。
“就他那脾氣能進來已經不錯了。”賀珦說“對他不能要求太高,以免失望越大。”
“狼想吃小兔,真殘忍!”安宵揶揄說。
“真吵!”童譯說。
“有進步,比上次快了零點零零零……一秒。”樂池盯看手表。
“孺子可教。”展赫總結道。
幾人笑眯眯地盯看韓遇瞬息萬變的臉,幸災樂禍的笑容漸漸、漸漸地擴大。
“夠了!你們這些混蛋有完沒完?!”韓遇怒吼。
“當然是……沒完嘍!”然後便放肆大笑了起來。
“你們……”
胡蜜的頭又開始疼了。
到哪都擺脫不了噩夢地糾纏!
夙天曜看看眼前地情形,沒多說什麼,便旋身離開。
樂池等人會心一笑。他應該慶幸他離開,要不然被韓遇知道是他害蜜兒受傷,後果很難想象。
瞧!火山爆發了。
韓遇幽深的眸子裡醞釀著風暴,使勁地抓著胡蜜的雙肩“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胡蜜無力掙紮,“你放手,你抓得我好疼。”
韓遇低罵一句“該死”,霍然轉身拽上童譯的衣領,強忍四處流竄的怒氣“你怎麼照顧她的?她為什麼受傷了?你知道是誰傷的蜜兒,對不對?告訴我,告訴我是誰?到底是誰?”
麵對韓遇的質問,童譯不以為然,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我不知道。”
“你——”韓遇的手一點一滴的縮緊。
宇文磊見勢不妙,一個箭步,挾製住韓遇的胳膊,“冷靜點!”
“你們也有份對不!?”韓遇的聲音出奇地冷。
宇文磊厲聲道“韓遇,放開童譯。”
韓遇怒不可遏地一拳揮向宇文磊,好在拳掠過童譯臉時,他微一後仰,幸免遇難可還是逃不脫不了摔倒地黴運。
“靠,下手真夠狠地!”宇文磊臉上掛了彩。
“彆打了!是我自己,沒有誰要傷害我。”雖說看他們打架是件趣事,但若是被親親老娘知道,輕則關禁閉、重則封鎖一切經濟來源,沒辦法親親老娘愛護“帥哥”甚過一切。何況,是她要求哥哥們不準乾涉自己的。
“對不起,遇哥。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想自己解決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就讓我任性一回好嗎?”胡蜜笑著說。
聽完她的話,韓遇眼中閃過一抹訝異,自他進邀約屋以來,蜜兒頭一遭求他。
“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能拿生命開玩笑。”韓遇認真道。
“我保證。”她哪舍得離開哥哥們啊!
樂池滿意地頷首“ok,大功告成!”
“記得你欠我一次。”宇文磊豎起食指晃晃。
樂池點頭。他清楚蜜兒決定要做的事情誰勸都沒用,但唯有一點,她討厭答應過彆人的事卻沒有完成。至於韓遇,他真的很意外,沒想到一向暴躁的韓遇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麵。
“你們框我?!”胡蜜生氣了。
“混蛋,居然敢聯合起來設計我。”韓遇怒吼。
“正是。”安宵賊笑,“要不然看不到你真情流露地一麵啊。”
賀珦接口道“你有演戲的天賦,多麼感人的場麵。”
“人家哪是害羞。”展赫似笑非笑地補上一句。
“誰叫他和蜜兒是單細胞生物呢。”樂池說。
什麼單細胞生物?言下之意是在嘲笑她和遇哥笨。
韓遇說乾就乾,“看來得鬆鬆筋骨了。”話還沒說完,一腳一腳踹向童譯。
“該死!彆想偷襲我。”童譯低咒。幸好他閃得快,不然踢中肯定重傷。
胡蜜好奇,他們幾個真要打起來,實力應該不分伯仲,誰會更甚一籌?!
看來有必要找個時間確認一下,順便拍下來,說不定……
“鈴——”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胡蜜伸手接了電話“喂。”
“你可真好命。”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穀晗的聲音,“我想著,你真的掛了,我們之間豈不沒得玩!?”
“說得也是呢。”胡蜜看了哥哥們一眼,笑嘻嘻地說,“謝謝你提醒我,我想應該不會的。”
“蜜兒,誰的電話?”樂池忽然開口道。
胡蜜按住話筒,“是鬱欣,她睡不著找我聊天。”
“哦,鬱欣啊。”樂池銳利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盤踞,終於是打算走最後一步了。終究是耐不住性子了,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嘛?!隨即笑笑,繼續欣賞“娛樂節目”。
“和牛郎的關係還真讓人羨慕。”穀晗語帶譏諷。
“謝謝你的誇獎。”胡蜜接受她的讚美之詞。
“你不要太得意。”這個賤女人不論說什麼都一樣擅長惹怒她。
胡蜜但笑不語。
隔了一會兒,穀晗又再度開口“你應該不會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也要提醒你,我不想看到除了你之外的人。”
之外的人?胡蜜不露痕跡地笑問“我什麼時候一分為二了?!”
“哼,你隻需做好……”
不待胡蜜回答,穀晗便掛斷了電話。
胡蜜看著握在手中許久的電話,要結束了麼?
體育館內,陡然傳來激烈的撞擊聲。
兩個少年大汗淋漓麵對麵的站著,緊盯對方的目光同樣灼熱,空氣裡有著很強的壓迫氣息。
歐陽楚諾手中的籃球拍得乒乓直響,倏地,一個迅捷地九十度側身,敏捷地衝了過去。
然而,卻哪曉得穀弋急速轉身,像壁壘一樣堵在歐陽楚諾麵前,趁他蹙眉瞬間,果斷地將球給易了過來。旋即閃身、下蹲、快速運球——彈跳,球在空中劃了一道異常流利的弧線……
突然,球竟被楚諾硬生生地擋了下來,可是……
就在穀弋本能想伸臂搶球時,一記拳頭從他的正麵猛地擊了過來,非常強勁的力道,他沒有躲避。然,在拳頭即將砸向他的麵頰的時候,左手臂突然向後一縮,狠狠地甩了出去。
砰——砰——
兩人的身體重重栽向兩邊,一股血腥味從他們各自的口中慢慢地蔓延開來,楚諾抬起頭,看了看穀弋。
粗魯地拭去嘴角的血跡,“你混蛋——”歐陽楚諾驀然上前,一手揪住穀弋的衣領,眼中一片憤怒之色,毫不猶豫地又給了他一拳,而穀弋卻麵無表情。
“隻有這樣?!”
“你——”歐陽楚諾再一次舉起了拳頭,然,這一拳,卻遲遲沒有打下去。
看著楚諾憤怒的眼神,穀弋微晃了晃頭,唇角微微上揚,“隻有這樣麼?”說著,手一揚就是一記拳頭。
“隻有這樣……隻有這樣而已麼?”語氣裡夾雜濃濃地怒氣,穀弋咆哮,“我問你隻有這樣而已麼?”
歐陽楚諾哼笑,順勢給了他狠狠一腳,踹到穀弋的心臟處,穀弋轟然倒地。
“不止這樣,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想狠狠湊你一頓。”他搖搖晃晃起身,“明明是我先遇見她,為什麼你要出現而且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憑什麼你就可以和她住一間房而我不能?最混蛋……是你,你也拋棄她,讓她獨自一人承受不該承受地痛苦和傷害……”抬起右手,一個上勾拳,打到穀弋的下巴上,旋即扯住他的衣領,緊接著又是一拳,“你說你要逞強到什麼時候?混蛋!”
“我混蛋?哈哈,我混蛋,哈……”穀弋猛地將楚諾一把拉近,重重地給他一拳,待楚諾呻吟地瞬間,右拳再一次揮出,又是惡狠狠地一記重拳。
這回算是禮尚往來瞄準了楚諾的下巴,揍得他仰麵倒地。
“你以為我不擔心她?不想她?看她痛苦、看她哭泣、看她苦苦哀求的眼神,看到她身上的傷,我的心就好像針紮般的難受,那種滋味你懂嗎?你懂嗎?該死……”語畢,砰——敢情把楚諾的胸膛當沙包用了。
“啊,唔,咳——”一聲痛苦的呻吟,然,沒過幾秒,歐陽楚諾反而笑了,“嗬,你終於開竅了。”
早已疲憊不堪地穀弋,沒再說什麼,隻是靜靜地躺在地板上。
不知過了多久。
“第一次見麵,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可你為什麼沒揭穿我?”穀弋率先開口。
楚諾微皺眉,他沒想到穀弋會問這個?他笑了,“原來你懷疑我啊,嗬,說實話我沒認出你,那時我一心放在她身上,無暇理會你。直到,穀晗那天出現在我和你麵前,這才記起十歲那年和你有過碰臂之緣,怪不得有種好像不認識又好像認識了好久似的錯覺。”
聽見他的話,穀弋覺得自己很好笑,當時為什麼會懷疑楚諾?懷疑他是那個人派來的奸細?!他本來就是一個白癡,怎麼可能會做高智商的事情?對不起,他說不出口,隻能說——
“謝謝。”
“我有做什麼需要你道謝的事嗎?”歐陽楚諾一臉莫名的反問。
穀弋懶洋洋地瞥他一眼“你很討厭。”
“彼此彼此。”楚諾眸底的笑意更加盎然,“我喜歡被虐。”
穀弋不可置否地說“是啊,你天生的被虐命!
兩人相視而笑,但很快地,他們的笑容卻悄然隱去,抹上的是茫然的表情和充滿無助與怒意的眼神。
那些人明明如願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順利地把他們拉到那些人的世界裡,為什麼又要做令他們厭惡的事情?尤其想到蜜兒,兩人的心便愈加疼痛不已。
為什麼?究竟是哪裡出了錯?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蜜兒,不是讓蜜兒受過多不必要的傷害啊!然,現在的他們又能做什麼?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會把一切告訴她嗎?”穀弋低語。
“一切啊……”楚諾眼中盈滿了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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